第106章 第 106 章（2/2）

布鲁斯掀开盖子，里面是一件小孩身形的衣服，看颜色和裁剪，应该是个小男孩的，款式一看便知很旧，但因为小心保存颜色仍然鲜亮。

这只是第一层，布鲁斯取出托盘，箱子底部是一对短棍，木制的，表面很光滑，像是被人摸过用过了很多次。棍子无奇，是随便进入一家商场都能买得到的运动款式，和默多克衣柜里的其它衣服一样柔软。

布鲁斯收集了一丝线头，打算做个检验，箱子里只剩下一个帽子。布鲁斯把衣服叠好原样放回去，举起帽子查看。它比一般的帽子大，而且仔细看，还不像个帽子。布鲁斯细细端详，这帽子似的东西可能是默多克自己制作的，由一块布料缠绕而成。

布鲁斯在自己头上试了试，这帽子不但遮眼睛，还盖住了鼻子，就像他的蝙蝠侠头套一样大。

嗯？

布鲁斯心下生疑，他把这古怪的帽子重又套在头上，这熟悉的感觉，没错了。但他缺少两个可以视物的小洞，比什么时候都更像被挟持了的人质。

布鲁斯面色古怪地给屋子复原，他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想，需要去验证一下。

马特不知道蝙蝠侠撞上他的平民身份是故意为之，更不知道布鲁斯已经开始怀疑起了他的另一层身份。

布鲁斯远远地跟着他，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时近时远，不叫马特察觉到规律。等发现马特叫来了计程车，打算回家的时候，布鲁斯保险起见干脆停止了侦察，开蝙蝠车走另一条线路，靠速度优势在提姆的房间里守株待兔，如果他的猜想正确，默多克如果发现他的存在不但不会慌乱，反而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他的猜测是对的，马特一进家门就发现了有人入侵，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他在上楼的时候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提姆的房间里有不该在此地的呼吸声，来源于蝙蝠侠。

马特脚步一顿，复又恢复自然，蝙蝠侠之前就一直寻找提姆的踪迹，在得到他的提示之后来这里查找线索也是有可能的，可惜寻错了方向，还是说蝙蝠侠作为正义联盟的一员，无意间小看了那群青少年超级英雄能闹出来的场面？

等下回有机会，夜魔侠应该说点什么呢，马特想。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这么想了，马特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翻动过，他迟疑地翻动自己的圣经，有人动过。

马特心里盘旋着不好的预感，他凝气倾听，屋里没有带电流声音的窃听和监控装置，就立刻放心地奔向衣柜，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害怕打开藏着备用衣服的箱子。

第一层，是他过去的衣服沾染上了别人的气息，底部，夜魔侠的备用装备也被碰过了。

马特气息不稳，他勉强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克制住自己的乱跳的心脏，蝙蝠侠坐在提姆的房间里而不是直接杀到他面前，就说明蝙蝠侠心里的怀疑还没有得到证实，自己就不能先乱了阵脚。只要提姆不说，谁都无法将马特·默多克与夜魔侠画上等号。

于是，马特也不着急了，他自然地忽视了不熟悉的气息，走到楼下去遛狗。贝利进屋就察觉到了客人的存在，在几声示警的吠叫被马特制止后，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马特若无其事地喂狗，又填饱了自己的肚子，还特意做了一道稍微复杂的炖鸡和烤鸡，作为明天的加餐和制作三明治的材料。吃完晚饭，马特也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悠闲地陪贝利玩了一会儿你拉我扯的游戏之后，随意捡了一本书在客厅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马特从一开始的装模作样很快沉浸到了书里的案例。等到马特终于想起来摸摸手表知道时间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等他再次回到楼上的时候，二楼的呼吸已经消失了，于是马特知道自己暂时把这位难缠的家伙送走了。

马特并没有松下这口气，蝙蝠侠的多疑决定了他一定不会轻轻放过他眼前的疑点。而马特也不可能一直不作为夜魔侠出动，他试过了的，结果也显而易见，他做不到。

他无法忽视耳边听到的哀求声，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拳头，当正义迟来，法律的体系无法实现程序正义的时候，就是夜魔侠撕破人的伪装，行使恶魔的正义之时。

马特早已不向上帝证求自己行为的正当性，他所作全都出自本心，没有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