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2/2）

马特不做声，只默默确认了杰森夹紧了他的腰，手也好好缠在了脖子上，然后就开始狂奔。

杰森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他不曾想到有一天会在另一个人的背上被颠到怀疑人生。

马特全力加速，就算一开始站起来的时候被杰森的重量压了个趔趄，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姿势。微风拂过夜晚的哥谭，马特细细感受着风声带回来的讯息，前面有个踏板可以踩着过一下，右手3点钟方向有个晾衣架可以用来滑个索……

任何声音都是他的帮手，马特如鱼得水地在高处跳跃飞跨，不多时，用不着杰森的指路，他就找到了有人声和微弱呜咽的地方。

马特微微偏头，“嘘。”

杰森听到之后勉强忍下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紧紧闭上嘴巴。马特带着杰森轻手轻脚地靠近餐馆的后门。

离得近了，杰森也能听到里面菜刀剁菜板的声音，想到里面受困的可能是与自己有过几次交际的小女孩，他更是心急如焚，不耐烦地用手捏夜魔侠的肩膀。

马特没办法解释发生了什么，但潜在的受害者都在距离地面更远的地方，换言之，他们在阁楼里。现在在这个房子里的都是成年人，宁愿选择花钱追求暴力而不是安逸生活的那种。

马特把杰森放下，扶着他蹲在几个垃圾箱后面。他把声音放到最轻，“里面有人，我去清场，你待在这里不要走。就像你说的，你想救的那个人只认你。等一会儿就好。”

杰森不是坐观山火的人，“我带了枪，你觉得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拳头快？我们不知道里面的人渣要对她做什么，所以越快越好。”

他从腋下的枪套里抽出加过消音器的贝雷塔，“我觉得着应该能让里面的人变回文明社会的人。”

“不要杀人，否则我发誓再也不帮你救人了。”

杰森才不相信，等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夜魔侠这家伙用不着自己说，就会挺身而出匡扶正义锄强凌弱。他没有反唇相讥，而是难得认真地保证，“不杀人，明白了。”信任是相互的，他尊重这家伙，而且正如夜魔侠所言，现在救人要紧。

马特略一点头，身形鬼魅般离开了他们躲避的小角落。

等杰森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一连串的枪声把前门打出了一排洞，里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扔出了门外。杰森影影绰绰地看见夜魔侠被好多人持械包围着，虽然是被包围的那个，夜魔侠的气势更足，干出了一出一个人包围十几个人的既视感。

无需回头，他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地接下从后方袭来的冷兵器，同时一脚踹飞左右两边同时攻击过来的拳头。由于速度太快，在先后掀飞左右两边的喽啰之后，他甚至还有余力和时间把两人旁边蓄势待发的混混一并解决掉。

杰森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乱斗，夜魔侠比他想象的还要精通格斗，就算是自己也不能保证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之下，还能受那么少的伤，造成那么打的伤害。

杰森心里的惊叹马特听不见，他听到的是在他的第一波攻击之后，逃窜到隔壁房间里去取热武器的家伙们走动的声音，还有上膛的声音。

马特厉声喊道，“就是现在！”

杰森被他的叫喊怔了一秒，但他立刻看到加入战局打算随时放冷枪的混混们，“知道了知道了。”

装了消声器，枪在夜空下发出的声音分贝不高，杰森把打算使坏的家伙们的右臂废了，和夜魔侠打人溅出的鲜血一起，形成了极大的威慑，站在后面的边缘人物开始有了退意。

马特不管逃跑的人，只一心扫荡着还清醒的帮员，在杰森的配合下，他们一同扫清了障碍。打倒最后一个人后，马特歪起头，倾听房子里的声音。

门外，杰森慢慢挪到了门口，看见夜魔侠歪头的动作，心里泛起一丝古怪，“上楼了。”

马特确认了楼上只剩孩子，没有伺机埋伏的帮派成员，就对杰森的话点点头，重新走近他蹲下来，这是打算继续背着杰森上楼的意思。

这次，杰森为了保持形象两只手没有牢牢缠住马特，维持着相当端庄的姿势上了楼。

忽略杰森的手离枪套有多近，以及一颗子弹可以在多么短的时间内贯穿自己的头，马特觉得他们在这次行动中更近一步地了解到了对方一些没用的情报。

杰森用老本行撬锁的手艺打开了阁楼的门，怒火中烧地发现里面都是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血痕——他担心的小姑娘——也在其中，而且她因为反抗或是保护别人之类的原因——他就是知道——被下边那群社会渣滓打过几巴掌。

一股强烈的杀人冲动让杰森抿起嘴角，夜魔侠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妥，头朝他偏过来。打断杰森发火只需要一双脆弱的小胳膊——血痕向他跑过来，一对柴火似的手臂伸展又合拢，抱住杰森，“你来了！”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杰森脑海里的黑暗念头，他反抱住小女孩，“你怎么来这儿了，不是叫你离开哥谭的吗？！算了，下回我亲自安置你。”

血痕闭上眼睛，随便他怎么说，当下只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感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