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1/2）

第83章 第 83 章

校园枪击案的余波逐渐过去, 哥谭高中为死去的学生举办了纪念会，提姆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意识到，生命是如此珍贵，摧毁一个家庭、一个人的信念和爱可以如此简单, 与生死这样的大事相比, 他和马特之间的小别扭简直可以当作趣事来看, 他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躲避，是时候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提姆给马特发了短信，马特在他手机里的头像是有一次他和贝利在玩的时候提姆偷偷拍下来的，通常马特不习惯在有人在的时候摘下眼镜，因为他会为了有人能看到他不正常的眼睛而感到不自在, 照片里的他罕见地露出了眼睛, 是因为贝利正在亲热地舔着他的脸，把他的眼镜都顶飞了，在阳光的反射下马特一只眼睛蓝一只眼睛棕, 像个花猫, 提姆眼疾手快地拍下了他傻乐的样子。

贝利的爪子踩在草丛发出柔和的声音，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傍晚的寂静让提姆的心灵安静下来，默默排练着他想和马特说的话、想提的问题。

贝利摇着尾巴向门口跑过去, 原来是马特回来了, 他走过来坐在对面, 一脸刚下班的倦容, 臂弯夹着看起来就很热的西服，早上笔挺的衬衣已经变得皱皱巴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手里还勾着一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 冰凉的瓶壁遇热凝结出几滴水，顺着玻璃向下淌。

提姆已经从前几日刚刚知道消息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有意无意地躲了马特两天，时间和空间让他换了眼光重新审视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一些过去被他忽略的小细节重新浮出水面，如今得了答案倒推回去，只觉得灯下黑，自己真是愧对侦探的名号。

马特倒是不知道提姆的小脑瓜里正在疯狂埋汰着自己的专业技能，夕阳照在他的皮肤上，温暖着他，他能感觉到汗水开始在额头上凝聚。他解开衬衣最上的扣子，把领带摘下来，冰凉的啤酒滑下喉咙，带给他一丝凉气，马特放松下来。

提姆在等待马特回家之前已经陪着贝利玩了好久的抛接球游戏了，他手上握着那个旧棒球，把它扔到远处，然后贝利飞奔出去接住了它，再吐回到他的手上。他重复了一次，然后又一次，看着球一次次越飞越远忘记了时间。乳酸逐渐在胳膊上积累，提姆看着马特的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他要么在思考晚上吃什么、人生的意义、宇宙的奥秘，要么就是他的耳朵不受控制地把遥远之地的声音带了回来，天知道是哪一种，反正二者在他看起来都像陷入了神游状态。

提姆把棒球扔向他，球刚一脱手他就意识到这行为不妥，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算说点“哦，天哪马特，我刚刚脑子短路了”之类的浑话，这时最近发生的事又涌上心头。

马特仍然老神在在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他的俊脸没有受伤，一根汗毛都没碰着，左手正把啤酒放回到桌上，右手则稳稳地把棒球举在胸前。马特先是考虑了几秒钟，然后扬起了眉毛，换了个手势拿棒球，又把它给提姆扔了回去。

提姆自动接住了它，目瞪口呆地看着马特，知道是知道，养了几年的习惯可不好改，“哈！”

提姆又把棒球扔了回去。马特接住了它。马特再把它扔回去，贝利的玩具被两个主人霸占住，它停下了奔跑，头歪起来，看起来很困惑的样子。

提姆咧嘴笑着告诉他，“马特，我现在可以把东西扔给你了。”他又把球扔了出去，这次没有直接瞄准马特，而是他的胸口向右几英尺，这样马特不得不一个健步侧身跳跃，避免它撞上啤酒瓶玻璃碎一地。马特好笑地哼了一声，“别太过火了。”

提姆咯咯笑着把球扔过了马特的头顶，他被迫高高地跳起，作为报复，他利用身高优势挑了个刁钻的角度把球发射回去，提姆一脚蹬上椅子，一个漂亮的侧身翻拿下棒球，“试试这个。”

马特急忙喊停，“等等！还是不要玩贝利的球了吧。”

贝利睁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提姆手里的球，嗓子里发出可怜的呜咽，它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不陪它玩了，它眼巴巴的样子让提姆的心化成一滩水，“好吧，小狗狗，去接球！”

贝利像炮弹一样飞射出去，他们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马特决定戳破那层窗户纸，“所以说，你消化得怎么样了？”

马特绝对没在问他午餐的事情，提姆马上知道他在意有所指些什么，是关于夜魔侠的，“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我在逐渐习惯这个……差别。”

提姆想起妈妈的遗嘱，上次去看她时墓碑上长出的地衣和苔藓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天空澄澈的蓝色就和今天一样美丽，他在草丛中逡巡着四叶草，蒲公英欢快的黄色夹杂其中，他听见自己说，“你是怎么接受罗宾这件事的？”

如果看不到一个人的眼睛，就很难读懂他们的情绪，尤其是当马特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的时候，“当我环顾四周，看到很多犯罪事件发生，我觉得有责任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做我能做的一切让周围更安全、更美好。你的故事的开端也许和我不一样，但你坚持下来的理由一定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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