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2）

马特摇摇头，“定规矩的是教会，不是上帝。”

罗根在旁补充道，“还有你大概需要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你们没打完的那个报警电话了，那是你的声音，不是德里斯科夫人的。”

德里斯科没预料到他们会发现这个，一时间哑口无言。吉尔伯特牧师有些恼怒，“德里斯科先生有权利报警，罗根警探，你在暗示些什么？”

马特向前倾身，“你和你的妻子都深深地爱着克劳蒂娅，我对此毫无疑虑。你有没有想过，教会的信仰疗法不起作用，有没有可能原因不在于你们的祈祷，而是教会的医师？”

这可不算什么高明的挑拨离间，罗根这么想着，一边帮腔，“莎伦医师怪你们祈祷得不够真诚，那她呢？她在治疗的时候是不是对这套信仰疗法不够投入呢？”

吉尔伯特牧师为自己人辩解，“身在教会以外的人很难明白我们，莎伦的信仰就算是在教会里也算出类拔萃，我们都相信她的诊断，不把孩子送去医院，是为了她的灵魂考虑。”

“不是‘我们’吧，牧师？”罗根抓住了他的漏洞，“你们购买外用酒精的药店雇了个机灵的小伙子，他听到莎伦医师和德里斯科夫妇的争吵了，你们当时在吵什么？”

马特非常乐于助人地补充道，“德里斯科先生或者德里斯科夫人想把孩子送去医院，但教会医师不允许。”

德里斯科被说中了心事，嘴巴抿得更紧了，“那是我们所有人的共同决定，为了她的灵魂着想。”

“所有人但不包括她自己的意识。”马特评价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上帝已经听到了你们的祷告，并伸出祂的非凡之手帮助了你们，只是你们浑然不觉？”

德里斯科露出一个难看的笑，“你在说什么？”

马特撇撇嘴，“祂让你们的住家保姆警告你们信仰治疗不管用，然后祂让你们的孩子亲自提出了上医院的请求，这些都不管用，祂派出了不明身份的人士帮你们把孩子送到了医院，避免了耽搁，克劳蒂娅才得以活着。如果她继续在家里待着，她必死无疑。”

“那不算！你这是牵强附会！”

罗根反问道，“怎么，只有克劳蒂娅自愈了才算是吗？那干嘛还要接受教会那套信仰疗法，干脆只祈祷好了。”

“你在偷换概念！”德里斯科慌乱地看向吉尔伯特牧师，后者只凝重地盯着检方和警方看。

“不管怎样，德里斯科先生，现在不是和你进行神学讨论的好时机。”马特成功把德里斯科先生的脑子搞糊涂了，又另起话题，“你必须证明在失去了丹尼以后，你们仍然对诸圣教教义深信不疑，因为你们相信这一套在上次没能救下丹尼，但这一次就可以了。”

“丹尼和这次的......”德里斯科忍下一声喘息，“他的事情和克劳蒂娅有什么关系？”

“信仰疗法没能救下他，不是吗？可怜的小男孩，他甚至没能过了三岁生日。”罗根辛辣地讽刺他，“你的已故大儿子的失败疗法，你凭什么相信它会救下你的小女儿？”

马特能听到德里斯科的心跳加速了，吉尔伯特牧师短促地吸了一口气，正要打算替他说话，马特在他之前截断了，“你没那么相信了是吧？你和你夫人都是。只不过你是个懦夫，借着工作的名义出差去了，把孩子丢给另一半，指望她先崩溃，然后把孩子送医院！你是个失败的丈夫和父亲。”

“我不是！”德里斯科爆发了，“吉尔伯特牧师说这次会不一样的！莎伦医师不一样，她是天佑的圣女，会帮克劳蒂娅度过这个坎的！如果克劳蒂娅靠医学撑过去，这个劫数就不算完，她还要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磨难。”

“天佑的圣女？”罗根咀嚼着这个词，他的手上青筋暴起，吉尔伯特牧师紧张地看着他，害怕这个红脖子爱尔兰佬会控制不住脾气打人。

罗根头一回发现原来气到极致是真的会笑出声的，“你真的相信这个？”

马特发现有人比他更生气后反倒冷静了一点，他本来就对邪教的底线能有多低有了心理准备，“罗根。”

罗根拂开马特的手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吉尔伯特牧师，莎伦医师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相信她？”

“不是她做了什么。”吉尔伯特牧师叹气，“是圣痕展现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