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2）

“提姆，我们先把宗教放一边去，我不想知道上帝是否存在，更不想和你辩论这个，如果有人想把上帝当作是一个变得更好的工具，我乐见其成，关键问题是，这次不是，那是纯粹的忽视儿童。法律里宗教有其适用的一定豁免权，我们必须让他们露出破绽，那意味着很多、很多的谈话，看他们前后不一致的地方，然后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喜欢让他们付出代价那部分，”罗根和他达成共识，“他们三句话不离他们的宗教，那是两张很难撬开的嘴，默多克。”

“那好吧，表演时间到。”

马特只带着提姆进了审讯室，罗根在单向玻璃后面观察。

“德里斯科先生，德里斯科夫人，我是马特·默多克，对你们家庭发生的事情我深表同情。”马特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悲痛脸，“我理解你们这个时候不会想和我在一起，毕竟克劳蒂娅的情况……”

马特的欲言又止惹急了德里斯科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女儿怎么了？”

“噢，我没有意识到你们还不知道……德里斯科夫人，你的女儿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们普遍不看好她的情况，她随时都可能挺不过去了。”

德里斯科夫人脸色煞白，她双目无神地看向前方，“不，”她喃喃地说，“她没有病得那么重，她没有……”

她的丈夫倒是很镇静，“南希，别这样，我们讨论过这件事的，她现在在上帝的手中，她会没事的。”

“有时候，孩子得病得重一点，上帝才能听到她的祈祷。”两行清泪从眼睛滑落，她死死抓住丈夫的手，“现在她已经病得很重了，上帝会保佑她的吧？”

德里斯科先生看着玻璃，没有作声。提姆心底浮上一个荒谬的猜想，他们的信仰动摇了，但出于侥幸心理，他们什么都没做。

马特扬声对外面的罗根说道，“警官！请把这边的装备关掉，我们接下来说的话不在记录上。”

又来了，罗根轻车熟路地关掉了扬声器和录音设备，看默片一样地观察里面几人的表情，试图读出唇语。

马特的表情变得险恶，“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我也是个虔诚的信徒，我们都侍奉着上帝，以祂的旨意为尊，也许在这里那里的语句理解不同，但我非常理解你们的教义和你们践行它们的方式，真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宣传册，刚刚罗根给他的，当时他惊异于宣传册居然还有盲文版本的，“你看，我是个盲人，信教在我的童年占据了很大很重要的一部分。外面的人，教会以外的人对像我这样的人区别对待，只有在上帝的光辉照耀下，我和其他人才是平等的，从我的角度看来，我们都是兄弟姐妹，所以，帮我理解一下你们的信仰特殊在哪里吧？”

马特的长篇大论似乎说服了德里斯科夫人，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她的丈夫，“泰德？”

德里斯科先生表情冷硬，和吉尔伯特牧师，也是他们的律师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交换眼神。

吉尔伯特牧师接过了这项任务，“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的，法律规定了信仰治疗免责，作为律师，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我想帮助他们，好吗？你知道丹特地检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嫉恶如仇，如果立案了，他会紧咬不放的——我不想让他们吸引不必要的注意力，泰德和南希都是平凡小市民，在此之前生活很平静，被控告是个可怕的经历，花费大量的时间、感情和精力回忆他们做出的每一个小决定，你忍心他们这样吗？”

“那就撤诉啊，你们就不该找上他们的。”

“很可惜，那不是我的决定。而且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为人父母过吗？”南希打断了他们的博弈，“没有父母会害他们的孩子的，我们想要同时保护她的灵魂和她的健康，这不是个简单的决定。拜托了，我想去看看克劳蒂娅。”

“我们休息5分钟吧，让我给你们拿杯咖啡。”马特没有答应她，天知道她会不会一进医院就使用父母特权让医生停下所有治疗。

罗根还在看着德里斯科夫妇，马特和提姆站在警局的咖啡机边上倒咖啡，提姆拿起一次性纸杯，“你会起诉他们的吧？孩子生病了不去看医生，那至少是忽视儿童罪。”

“可悲的事实，政治是法律的一部分。我必须收集更多的证据，否则全哥谭的神学家都要给丹特先生打电话辩论了，就算是他也得掂量掂量。”

提姆发出轻微的叹气，马特问他，“失望了？”

“不，只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马特拍拍他的上臂，“来吧，战斗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