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2）

蝙蝠侠委托他潜伏的时候可没提到这个，这里的刺客们年龄上至百岁下至五岁，各有个的怪癖。更小的和更老的不是没有，前者在基地竟然有一个单独的育幼室，后者虽然缺胳膊少腿依然勤勤恳恳地培养下一代刺客。一日身在刺客联盟，一生不得出。

耳边儿童刺客的痛呼声和年老的训斥声危险地接近马特自己的经历。他和棍叟当时也像这样，用冥想开启和结束一天，用不停歇的训练充实每一分钟，马特不会用美好去形容这段时光，但他学会了控制感官和如何战斗，它还算充实有用。

最让马特难以忍受的还得是糟心的食物，秉承着时刻训练接受磨砺的信条，这里的食物全都掺着毒药。有的比较温和只会让人身上起疹，锻炼抗药性，有的则在无声无息中致人于死地，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就此长眠不醒。

好在马特虽然没有接受过毒与药的训练，但他可以嗅出不自然的香味，尝出古怪的味道，在食物进入肠胃消化之前吐掉不正常的成分，最多只拉过几次肚子。习惯了手工制作的美食，对于粉末凝聚成的干粮棒，马特的胃是拒绝的，舌头在吃下这东西后总感觉还有一层焚烧过后的灰烬，嗓子里的磨砂感加剧了这场不适。

更别提他睡觉的地方。马特知道自己在自怨自艾，这次行动是他自己决定要参与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棍叟曾嘲笑过他的丝绸床单，那时候他还很愤愤不平来着。但提姆和杰克从未对他的选择评价过什么，这让马特放松了，他在昂贵舒适的床单里忘记了一些事情，不是世上每个人都有能力负担得起这娇贵的东西。

棉布像砂纸一样摩擦着他的皮肤，草褥穿过衣服扎在他敏感的皮肤上，马特休息得很难受，转而付出更多的时间去探索联盟里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场所谓的“继承人之战”已接近尾声，还活着的刺客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顶尖好手，蝙蝠侠通过他偷偷向外传递的消息牢牢控制住了战争余波，被驱逐的刺客们也由专门的收容机构收治，也许他们忘了一切也是好事，他们有了全新的起点，加入特种作战部队发挥自己的特长总比活在一眼望到头的麻木和无望的黑暗里要好。

上一次通信中，蝙蝠侠已经打算让他离开了，马特原本也是这么计划的，但意外发现的杰森打乱了他的部署，他没亲身见过杰森，不知道那孩子的样貌体征，无从验证他的猜想。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等到蝙蝠侠从哥谭脱身之后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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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被布鲁斯送走去和他的正义小伙伴们执行任务积累经验，知道他很安全让布鲁斯不必分出心神担忧。至于夜魔侠给他留下的最新讯息，蝙蝠侠的一面让他质疑夜魔侠的理智，心却不合时宜地雀跃起来。

布鲁斯一边有条不紊地把哥谭和刺客的事务拜托给戈登局长和超人，一边不忘让阿尔弗雷德告诉迪克这个消息——他还记得上次迪克发现他的小弟弟死去时的表情，记得在杰森死后他们的关系闹僵到什么程度，记得迪克有多伤心，他不会再犯一次这样的错误，他的孩子们值得更好的待遇。

而对于刺客联盟，他深知自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它的爪牙遍布全球，光是排除掉他们在哥谭的据点并不算特别难，难的是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刺客是一种白天可以和周围邻里谈笑风生，夜里就能面不改色消除刺杀目标的生物。他们的情感淡漠，有相当一部分是天生反社会人格，还有一些则是后天培养、洗脑而成的。拉斯的存在让一些在别处失传的技术重现天日，一些会让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会以为是巫术和神秘学的技术，这让刺客联盟格外危险。

布鲁斯尽量不去想他和塔利亚之间发生的一切，她的真情流露不管是真是假，他们之间都因为拉斯和理念的分歧而终止了。至于塔利亚为什么会把杰森带回刺客联盟——如果那是真的杰森，不是什么克隆体或者机器人的话，布鲁斯已经见证过超人的复活，已经没有什么不可能会吓到他了，或者说，布鲁斯殷切期盼着这不可能成为现实——布鲁斯不相信这是塔利亚突发善意，她或许爱过他，不，或许曾经爱过他，但这爱不会超过她对家人的忠诚，对拉斯的忠诚。

这会是拉斯指使塔利亚布下的又一个陷阱吗？拉斯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塔利亚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配合了他呢？为什么在找到杰森的时候没有告诉他？在他失去杰森后满腔伤心愤懑只想无差别地伤害他人的时候？

无人能解答布鲁斯的疑问，他只是像往常一样，食指按上太阳xue缓解头疼，发出一声叹息，“阿尔弗雷德，我要离开哥谭一段时间了。我随身携带了追踪器，如果迪克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还有提姆，别告诉他我走了，让他一直待在伙伴身边。阿尔弗雷德？注意安全，我们保持联系。”

他按下录音机的停止键，然后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