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2）

“四个铁钉，或者八个铁钉？”考试考了八百回的东西脱口而出，我捂住自己的嘴，一时间脑子里穿梭而过的都是uc震惊部的标题，“我的天啊，为什么本南丹蒂要杀人……”

“谁都可以杀人，”弥厄尔揉了揉我的脑袋，颇为担忧地说：“你离开我该怎么办？”

我很心虚。

铁钉在我们巫师这里是有特殊意义的，当然十三和七都不是啥好数字，但是一般代表四和八的确是我们经常用来驱魔的道具；可是脊椎上每一指就钉一个钉子，这显然是……这显然是非常非常的变态啊，如果是从驱魔和净化的角度考虑，这玩意儿应该拿去钉一个路西菲尔那个级别的大恶魔啊——等等，我懂了，我看向弥厄尔，说：“是本南丹蒂，他的意思是要净化这个罪恶的灵魂，而使用这么多铁钉，证明他不仅仅是要惩罚罪人的超级英雄，他必须是极为恨刘某，并且和被刘某控制的女孩有关系的……有没有觉得范围变得更窄，更容易找到落脚点了？”

弥厄尔假装没在看我，只是神情飘忽，“如果你确定的只有这些，那这位先生肯定也早已了解了。”

我腾地脸红了，法医摇摇手，不太在意，“是，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收集到了这个假报警的信息的。”

“是的，但是事态大概就变得有些难以控制了，一些总是被认为和刘某走的亲近的老男人开始死亡了，虽然……虽然你知道的，看起来都很像正常死亡，但是……”

“都找到了铁钉。”

“不仅仅是铁钉，还有茴香束。”

茴香束也是本南丹蒂的另一个标志了，不过这是用来跟斯特列格妮作战时使用的，通常情况下使用的条件是治愈。

“他想要治愈什么么？”我困惑极了，“一次解剖都没有么？”

“没必要，而且这儿观念陈腐，都觉得开了腹就不是全尸了。”

我不仅咋舌，这要是开了腹，满肚子都是铁钉，那真的完犊子了，走近科学能拍三季专门报道这个牛鬼蛇神混乱现实（实话实说，我听想看看走近科学怎么圆这个怪诞的现象）。我又问：“那他们都是去那个仓库……”

“是，我后来特意问过村子里的孩子的。我给他们零食，他们告诉我谁经常去刘某家的仓库。”

我想对那个未知的本南丹蒂说，你做的是对的，但看着这个法医疲惫的模样，我还是选择缄默。弥厄尔问：“最近也有些么？”

法医揉了揉自己眉心，那神情可以说是筋疲力竭，“我不是活在侦探小说里，我甚至觉得……他们死得其所。”

我猛点头。

“可是每当我以为这种复仇就要结束了，就有一具尸体摆在我面前。”他说：“我不行，你知道么……我不行的。”

弥厄尔突然问：“你的背包里还有什么么？”

他说：“我妹妹的课本。”

这回我第一次注意到那个的双肩包，这个双肩包颇为破旧，因而与最近流行的vtage非常合拍，但还是能看出是一个女性使用的背包。法医说：“怎么了？我要接她回家，你知道吧，现在的小姑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我想起最近的社会新闻，笑道：“是啊，女孩子在外面一个人就挺危险的呀，早接她回家吧。”

随口一句话，法医的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他跟我们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可是就像很难忍受一般坐立不安，他拎起背包，急匆匆地出去了，“我必须带她回家了，必须带她回家。”

他走远了，我摇摇头，笑道：“你看，这就是妹控，有了妹妹之后什么都要绕着妹妹转。”

弥厄尔眉头颦蹙，“他多大了。”

我估摸一下，随意道：“四十多岁吧，你看都有白头发了，肯定是不怎么年轻了。”

“但是听他说，他妹妹好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啊。”弥厄尔托着下巴坐在桌子边，“他父母真是能折腾，高龄产妇对身体多不好啊。”

一种奇异的荒谬让我不仅皱紧眉头，“不对啊，弥厄尔。”

“怎么了？”他平静地望过来，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一般，但这种荒谬感却让我完全没办法忽略，我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去，认真道：“如果你有一个孩子。”

弥厄尔如临大敌，坚定地说：“我是不可能有一个拿费力孩子的，天使和人类是不可以生孩子的。”

不是？？？这为什么又绕到天使和人类生孩子？？？我被他惊世绝伦的逻辑链打败了，连忙摇摇手：“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类，有一个孩子……”

“但是男人和男人之间不能生孩子。”他依旧是一本正经地盯着我，我愣了愣神儿，意识到他一直理解为要跟我生一个孩子，在那一瞬间我这个人是不存在的，我整个人都蒸发了，真的，蒸发了……

我说：“就是你是一个哥哥，你有一个妹妹，你们都是普通人类，这回理解了吧，而不是我——”

我本来还想调戏他两句，但弥厄尔也肉眼可见地红了脸，我们一个天使一个巫师，静静地等待空气中的暧昧温度降了下来，我不自在地说：“两个不能以一敌十的人类，小姑娘很柔弱，哥哥也不是啥肌肉男，懂了么？”

弥厄尔点点头，看他的眼神，我想他大概是懂了的，“哥哥听说了这个村子里，有那种，拐骗女孩儿和囚禁女孩，然后做那种事的人……他会让自己的妹妹来这里么？你不觉得，非常，吓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