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2）

加百列哈哈笑了几声：“看，他自己都承认了。”

弥厄尔并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聒噪。”

加百列就安静下来了，我心道，这就是你是个天使长，而弥厄尔是大天使长的原因。能听到我心声的加百列狠狠剜了我一眼，我往后缩了缩，假装不知道的模样。

我苦口婆心劝道：“陈先生，本南丹蒂选择救助你是有原因的，告诉我们一切的真相，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我真的不值得拯救，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你知道么？”他捧着自己的头，像是承受着偌大的伤痛一般，他说：“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我的孩子，我本来可以救他，我信了村口的庸医，给得了血液病的孩子吃了中药，耽误了治病的最好的时机。”

因为可怖的悲伤，他的脸变了形，他说：“你知道么？我的孩子，村里头最健壮的孩子，孝顺，实诚，干事情麻利……我就为了省去大医院的钱，就害死了他。他走的时候，瘦得就剩下一把骨头。死的前一天晚上，还拉着我说啊，‘爸啊，你在我身边太好了啊，我在电视上看那些个留守儿童啊，惨啊，等我好了，就去村那头的老孙家做帮工去，他家孤儿寡母的，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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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也沉默下来，他问道：“所以你决定和恶魔交易，就为了做慈善？”

陈先生像一瞬间老了好几岁，他拿袖子擦眼泪，“我没那么好心，我也不是个好人，我查了资料，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为了再见我儿子一面。我这个做爹的，不称职，但是我真的爱我的孩子啊，我就想再见他一面啊。

但是我跟恶魔交易的时候，恶魔跟我说，你儿子的灵魂啊，不在这，但是你可以完成你儿子的遗愿啊，我可以让你发财，让你出名，除了换回你儿子的命，我什么都能做！我就点头了，拿我的灵魂，换了钱和权。”

弥厄尔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赚到的钱？”

“都是不义之财，全都捐了，”陈先生擦了擦眼泪，“就算下地狱也好，死了也罢，除了再见我儿子一面，我没有任何的愿望了，反正我也要死了……”

说着他拿出上个月的体检单，我接过来，看着上面的淋巴瘤几个字便沉默了，几次张嘴却又合上，最后我只得把体检单递给弥厄尔，弥厄尔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递给了加百列。

加百列点点头，沉默着示意自己知道了。

陈先生说：“天命如此吧。”

弥厄尔一手托着下巴，他考虑了许久，犹豫地看向加百列，旁人无法解说的天使间的眼神交流后，加百列也点了点头。

我二张和尚摸不到头脑，“你们哥俩在说什么呢？跟我也说说让我也爽爽呗？”

弥厄尔回望我：“我们决定让陈先生再看看自己的儿子。”

陈先生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说：“真的么？你真的愿意让我再见见我的孩子么？怎么样才能做到？现在就可以么？”

我被吓了一大跳，摸了摸胸口说：“但是你的十年之约就要到了，恶魔就要拿走你的灵魂了，你可长点心吧。”

陈先生却说：“只要让我见我儿子，把我的灵魂拿走吧！拿走吧！我不在乎的。”

弥厄尔揉了揉太阳xue，万般无奈地解释道：“如果你的灵魂被恶魔取走了，你就永远也不能见到你的儿子了，你要知道，我们答应你的事情是违背天堂的准则的，所以……我们需要时间，不仅需要你活一段时间，还需要保证恶魔不取走你的灵魂。”

“天堂的准则？”陈先生问：“三位都是天使？”

我默默举起自己的手：“我是普通人。”

加百列说：“别跟他废话了，让他告诉我们怎么才能打破他和恶魔的契约吧，否则一切都白搭。”

“跟我定下契约的是一个长着翅膀的恶魔，他长得像人，非常好看，”陈先生说道这里的时候，两位天使长都露出了头疼的神色，他停下来，又问：“我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都非常好看。”

弥厄尔说：“我们先不说这个问题，那些被恶魔伤害的女人？这些恶魔又是从哪里来的？”

陈先生脸色黯淡下来，他说：“是那些长着翅膀的恶魔带来的，他们告诉我，应该侍奉这些恶魔。”

“侍奉这些恶魔？”

“对，所以五点之后，我不许任何人留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