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我知道我的对手是什么样的怪物，”我直视他翻涌着愤怒的浅蓝色眼睛，“我当然知道恶魔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但是我相信人！我相信人，你懂么？我相信本南丹蒂，也相信斯特列格妮，人不是一成不变的，人是可以变好的。拯救是他们应得的。”

加百列的愤怒平息了，但他还是十分不解地望着我，他说：“你变得……不像弥厄尔了。”

这有跟弥厄尔什么关系？？？你们天使转移话题的能力真的世界第一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考虑自己到底和弥厄尔哪里肖像了，除了帅，好像没啥一样的地方啊。

天使说话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夜里我们又去陈先生的公司踩点，这家公司有一个特殊的规矩，就是绝对不加班，五点后全楼清空。对外的口径是“公司需要给全楼做紫外线消毒。”我硬着头皮撬开了大门，加百列哼着歌走在我后面，哎，弥厄尔在这就好了……楼道里阴森森的，我手上的银饰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恶魔就在这里了，但身后跟着一个天使，我还不太敢打开真实之瞳。

一楼很平静，前台接待室都是我们早上看到过的，唯独花瓶里的百合花已经枯萎了，路过的时候加百列点了点花瓣儿，整间屋子又出现了充沛的花香。

在夜里去不开灯的卫生间我是拒绝的，但看着加百列谴责的目光，我还是摸了进去。走进女厕的时候我非常羞耻，却被地面上不知道谁放的包绊了一跤。

“真是没有公德心，不要的手包丢在卫生间。”

加百列不解道：“人真的好浪费啊，你看，还很新呢，这里面还有……这是什么？手机？”

走上二楼之后，我们就听得狂欢一般的声音，里面几个男人说着各路方言，具体在说什么我也并不能听懂。音源在会议室，我撞开门，几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趴在地上，几个面目丑陋的男人抓着她们的头发做那档子事儿。实话实说……我就没见过那么丑的人，头发乱糟糟，指甲还非常长。

“我……，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才要退出去，加百列狠狠推了一把我的后背，他说：“你看清楚点！都是恶魔！”

我如梦方醒，才想起自己已经被换上一双天使的眼睛了，赶紧从口袋里拿出装了盐的散弹枪，几个恶魔站起来，撞开窗子，从六楼跳了下去。加百列迅速追过去，在我以为他要跳出去追恶魔的时候，他“呀”地一声停了下来，展开自己的裙子一脸崩溃地对我说：“他们的体/液弄脏我的裙子了！”

什么玩意儿？？？我可以说脏话么？？？

我看着趴在地板上的几个昏迷的女士，更是手足无措了。我把外衣脱下来盖在几个女士身上，自己穿着半截袖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心里把加百列骂了个千八百遍。而加百列还为自己粘上不可描述液体的小裙子伤心着，我估摸着，没一两个小时，他大概走不出这种伤心了。

我算知道为什么沙利叶跟弥厄尔提起加百列的时候，弥厄尔考虑了那么久才点头。这位自称“神的启示就是我的号角。”的天使，画风实在与其他天使格格不入。

虽然其他天使的画风也跟说好的不太一样。

加百列说：“这就是你认为可以拯救的人做出来的事么？”

我嘴硬道：“你确定这就是我们要拯救的人做出来的事么？”

“不是他做的？那又是谁干的？”他说：“与恶魔做交易的人就是不可以被拯救的。”

我看了眼那几位昏迷的女士，更觉得无奈，只希望这些女士不要因这件事而产生心理阴影吧，叹息道：“我们对个口供吧，我们大概要去警察局坐坐了。”

加百列看鬼一样看着我：“你说什么鬼话呢？”

“因为我要报警了。”

坐上警车的时候我还很庆幸，庆幸自己已经跟加百列对好了口供，免得再出现上次那种四个人的口供只有我自己与众不同的情况。

这一回问我口供的是一个严谨的女士和一个刚出茅庐的小伙子，我被他们问得精疲力尽，为了防止我们对口供，我被单独关了一间。加百列裙子上的体液和某一位女士身上的某一处体液基因比对相同。法医取了我的口腔上皮细胞做基因比对，也证明了我的清白，严肃的女警官来向我道歉，她说：“不好意思，我的确是……莽撞了，是我不专业。”

我穿着警官借给我的外衣，喝姜糖水：“没事……要不是我们听见声音，我们也不可能冲上去。”

女警官说：“我们会把犯人绳之以法的，感谢你们提供的线索，你们两个都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