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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破局之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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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87.破局之计

销光城。

褚不庭率军初至销光城,虽还在年中,过年的祥和气氛却了无踪影。城中百姓大多关门闭户,有的人家在经年累月的战乱中挖出地窖,躲入其中以保性命。更多的人,战乱一来就本能地逃离,在军队的保护下撤入孤仞山。

腾格里料定他会来,故并未在销光城强弩之末时放松警惕。若非销光城位置刁钻,他甚至想绕道孤仞山口伏击。

两军第一战爆发得猝然。

先前燕灵儿的小队不可能拿下敌方大帐,但好歹摸到敌营,朝粮草放了一把火,也不算没有成果。后方大乱,前方深入攻城的部队与其就有了缺口,褚不庭亲自率人穿插其中,将这一拨攻城的八百骑兵全部斩杀,顺便还捞回了一身灰的燕灵儿。

燕北山见到褚不庭,仿佛见到救世主,更别提他一手提枪,一手提燕灵儿从战场上下来,简直如同天神下凡!

这是开战以来的第一场胜仗,知道是王爷亲自来了之后,军民士气几度大振,只盼能一鼓作气击退敌军。

褚不庭先召见了廖忠。

在这之前东城门曾短暂失陷一次,廖忠率部下拼死抵抗才夺回城门,却丢了一条手臂。

“王爷,末将有负所托……”军医还在为他换药,他躺在塌上,面色灰白,无力支撑上身,只能梗着脖子同褚不庭说话。

褚不庭擡手,拍了拍他完好的那一边肩膀,没有说话。

他手下的将领,廖忠尤擅守城与巷战,不是理论上的精通,而是早年同鞑子真刀真枪拼出来的经验。

此番苦战,若非部防图泄露,不至于狼狈如此。

“自责的话,廖将军不必多言。”桑干照例挂了副将印,随褚不庭一道出征。廖忠是他入伍时的校尉,对他有照顾提携的恩情,“好好养伤吧,养好了还能再杀鞑子。既然我们来了,销光城就丢不了。”

……

伤骨河的那一边,与草原一线之隔的地方,腾格里怀抱美姬,面对心心念念的草场,遥望销光城的方向:“我天赐的敌人,漠北最好的磨刀石,他来了。”

塔娜一如既往仰慕她的王,又不解她的王:“大汗既然想胜利,又为什么要送那封信提醒他呢?”

“他和他的军队,是很好的敌人。”腾格里叹道,“汉人想取他性命,而我只要他死在我的马前。”

腾格里心里知道,中原国都的兄弟阋墙可以让这个人死得很难看。但他想要的,是与褚不庭痛痛快快战一场,跨过凉州,在那函州最肥沃的草场,将此人军事上的荣誉和尊严,彻底击碎,踩在脚下践作马尘。

……

一线残阳消失殆尽,最后一只哨鹰也归笼。

将军帐中,诸将围在沙盘周围商讨战术,莽撞冲进来的斥候都险些将沙盘撞翻。

桑干一边扶起摔倒在地的斥候,一边斥责:“怎么如此失礼?”

斥候顾不得请罪,只颤着声音道:“禀王爷,敦州,敦州军勾结漠北人,把敦州城拿下了!”

“你说什么?”大约是他所言太匪夷所思,桑干一下还反应不过来,“哪里被拿下了?敦州?敦州怎么会?”

斥候哆嗦着,艰难地把话从哽咽的喉咙里挤出来:“是邬将军……不,叛将邬九思,他……他拿着兵符,说王爷要反!如今这人正叫嚣着死守敦州城,不给西北军放一粒粮!”

燕北山脾气大,没被斥候撞翻的沙盘倒被他一拳着差点砸散架。“邬九思!我早说他不是东西!”

“此等宵小……竟也敢!”桑干难以置信之余,亦是愤懑,“所以,原先敦州城中的漠北商人,都是漠北士兵伪装的?“他忽然开悟一般,恨恨道,”腾格里原来是这个意思?“

腾格里的信,的确提醒了褚不庭——汉人军队有叛徒。同样,他既敢送这封信,必然也料定褚不庭即使知道了,也根本没有对策。销光城守备集百家之长,更揉杂奇门遁甲之术,结合销光城地形,一套相互转化构成的十二种防御部署就够轮换上百年。布防图一经泄露,销光城守将就是再世诸葛,也定找不出临时更换的守备策略。

“可邬九思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勾结漠北人呢……”廖忠不愿躺在医帐里养伤,褚不庭也不劝他,只让军医把他的小榻留下。此时他在一旁听着,只觉胸口一团气郁结着不能散开。

然而如今漠北大军压境,搞清楚一个叛将的动机也没那么重要了,真正棘手的还是粮草问题。敦州不肯出粮,西北军粮草只能舍近求远,去向钧天要,而钧天几州放不放粮,全取决于昱都。

“王爷,给我一支骑兵,我去把敦州打回来!”燕北山怒道。

“你不要气糊涂了。”燕灵儿冷静地打断兄长的气话,“沁北草原收复之前,敦州就是边境,其防御工事之完备,哪怕是一窝野猪守城也能守三天,我们没有精力再兼顾了。”

桑干拍拍燕北山紧绷的肩背:“小燕子说的对,我也恨不得马上将那竖子抽筋扒皮,但你别激动,先听王爷怎么说。”

褚不庭一开口,便先给众将吃了一颗定心丸:“敦州叛军难成气候,只需盯死,不让城内外漠北人里应外合即可。”

“但姓邬的这厮性子不行,城内汉人恐怕要失去主动权。”桑干却担忧城内平衡先被打破,凭邬九思的本事无法控制局面。

“相信安瑾华。”褚不庭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样称呼他的小先生,“天行,你回去辅助安先生,将昭谨换过来。”

他有预感,邬九思身后的牵扯太深,恐怕不是一般人能窥探。而桑干与身为元家嫡次子的元封私交甚笃,还受过大将军元山指导,有一日师徒之恩。比起一直孤家寡人的昭谨,他大约更能帮上忙。

“你此去还有另一要务,”他又道,“此战必是消耗战,销光城粮食储备,仅够全城再撑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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