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小晏知(1/2)
第一百零七章 小晏知
楚莲声那急迫又隐隐愤恨的目光从齐安踏入殿内就有了,这么强烈的注视,齐安怎么可能没注意,只不过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看到从门口直到落座。
齐安微不可察的怔了一瞬,有些趣味的勾起嘴角,落座后为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道,“你们是发现什么了吗?”
这幅样子,齐安是真没发现自己先前那句“想想楚晏知是怎么掉下去的”有歧义吗?
楚莲声直接镇静的开口,“宋御跳崖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像针一样刺入齐安的脑袋,咔擦一声茶杯四分五裂,还滚烫的茶水滴滴答答的浸透齐安单薄的衣衫,他却闻所未闻。
“你说什么!”齐安直接站起来,沉重的木凳次啦一声。
“我说,宋御跳崖了,就因为你那句话。”
楚莲声直视着齐安,黑透的眸子中满是认真。
是真的,楚莲声没理由骗他,莫名的齐安心中升起了一阵惶恐,楚晏知死了就死了,总归已经给西京国造成很大的影响,还会有备选只不过麻烦些,但宋御怎么能死!
他死了,他手中最厉害的刀死了,他拿什么去打?
竟然爱到那种地步?他倒是没想到。
齐安突然有点后悔告诉宋御那些了,不,是后悔告诉楚晏知他为质的原因,合作是要告诉任何事情,但不告诉又怎么样?结果达成就好。
但事实上,无论齐安告诉不告诉宋御,他都会追着楚晏知跳崖,无论楚晏知是否知道为质的原因,他都会坠崖,毕竟被邵裘视为死对头的两个强劲的人居然是那种关系,这可对他的计划百害而无一利,当然怎么样都要分开了。
但很久之前,还未及端午,兵部尚书之子所作所为,齐安允许离开宴会,呜咽的声音等等等等,这就像数张蛛网一样,一个套一个,彼此黏连不分,相互影响,明明有数个结局。
最终造成了这个最坏的局面。
楚莲声瞧着齐安面色上一会震惊,一会后悔,一会自责,心中嗤笑。
“如若您还不信,看看这个吧。”
楚莲声把藏在袖口的球绒拿出,“这是我们在君溪谷旁发现的。”
“朕知道了……”
该交代的也交待了,这殿里又只剩下齐安一个人。
忽的直接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霹雳啪嗒,茶水烫的齐安手臂红成一片。
在门外候着的邵裘突然听到这声音,冲进去就瞧见那一片狼藉和狼狈的齐安。
瞳孔骤缩。开口又想说着什么。
听见动静齐安歪头朝后一看,明黄的龙袍衬的他威严无比,只是淡淡的向后看了一眼,“滚出去。”
如果不是这屋子只有齐安一个人,再怎么样都不会让人觉得这和齐安有关。
他在那坐了许久,直到那热腾腾的那片衣服变得冰凉,黏腻粘连在一片,忽然一阵风吹过打了个喷嚏,才转而又笑出声。
“哈哈哈哈,那好吧,只能加快速度了。”
踏步走出,朝着门口呆了有一个时辰多的邵裘淡淡的吩咐道,“把这收拾好。”
“奴才遵命……”
齐安现在就像是在钢丝上走,一朝疏忽就会万劫不复。
他必须要有一个一次必胜的机会,必须逼西京国一把,逼的他不得不露出破绽。
此时西京国已经动荡不堪,在楚晏知和齐安连番阴谋诡计下除了楚晏知以为,别的皇家血脉都没有,而在宋御最初以此交换的丹药其实是催命的剧毒。
真是愚蠢,轻易就用下,但其实无论西京国皇帝怎么检测都检测不出来的。
传来消息说,狗皇帝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甚至有一次早朝连屎尿都兜不住。
齐安想想那一天的场面就发笑,如此庄严肃穆的早朝居然发生这样的事。
他现在只需要放出一个信号,一个对西京国友好的信号,那些大臣就会顺杆子往上爬,为了正统血脉,就不会管什么五年约定无论怎么样都想要把楚晏知接走,那时候……
想通的齐安长舒一口气,笑出声,连着晚膳都多用了许多。
邵裘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他的安安在想什么坏事情,邵裘早知道齐安不喜欢江山只想要闲散生活,可傀儡皇帝可不是想要就能有的,齐安不可能被轻易放走。
齐安是想到什么方法离开了吗?
邵裘弯腰看着那因为安神香再次沉沉入睡的齐安,摩挲着那一晚造成的伤口。
一如既往的想要拥抱自己的安安。
——
宋御脑袋浑浑噩噩的,自己在经历跳崖被风吹的能被刮走之后,又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浸没在水中,柔软温暖。
“我这是在哪?”
预想中侵入骨髓,四肢百骸的疼痛不同,自己不像是摔下悬崖反而像是被传入另一个地方。
那晏知呢!
自己会这样,那吱吱一定也没事,他在哪里?
擡眸环顾四周,四周都是白色,但这白色不是白墙一样,而是一个个薄纱遮遮掩掩聚在一起,若隐若现居然有点迷蒙梦幻的感觉。
宋御撑着手臂站起来,脚下不是接触实地的感觉,反而是棉花糖一样的柔软。
“晏知!晏知!楚晏知!吱吱!”
一连好几声,根本没有任何回答,只有自己回声告诉宋御,这里这有他自己。
不甘心。
宋御直接往前走,他就不信出不去了。
越往前走那白色就越稀薄,隐隐约约的居然能看到有东西在。
莫非是晏知!?
宋御朝前跑着,跑到气喘吁吁还是没到。
宋御的体力是一向很好的,跑到不能再跑也至少有四五公里,可怎么还没有到。
谁想阻止我找到晏知?宋御越发笃定这个想法了。
不甘心的再向前迈几步,那些遮掩的白突然就飘散,宋御来不及想怎么回事就被眼前的画面直接定住身体。
那是一个残败不堪的屋子,连那些木质墙壁上都有被啃咬出的痕迹,凉风嗖嗖的透进去,遍地都是厚重的积雪,而一个约莫只有七八岁的孩童跪坐在那里,衣衫褴褛也不怕冷。
反而面上是无比的高兴,把雪捧在手中直接倒在嘴中,冰凉的雪冻的面颊发红发紫,孩童一擡头宋御就立刻认出来了,这是小时候的楚晏知。
小小的晏知和长大后很像,但只是眉眼间,长大后的自信与宛如夕阳般温柔完全没有,有的只是害怕与隐约的怯懦。
“晏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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