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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林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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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林淮

沈忆虽然决定亲征西南, 但她并不急着出发。

去年楚国内乱,宫里得到的消息是叔父杀了皇帝侄儿,夺权篡位, 称了帝,改年号景平。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景平帝上任也不例外, 他一把火直接烧向了刚改朝换代勉强站稳脚跟的大周。

显然, 景平帝亟需一场胜仗堵住一众大臣的嘴, 让大楚人相信, 他才是天命所授,他才是真龙天子。这是给楚臣的下马威,也是给大周这个新邻居的。

这一战, 景平帝只能胜, 不能败。可想而知,他必然会下血本来攻打大周。

但沈忆亦是如此,她也不能败。

只是如今的大周,经过先前两朝动荡, 国库并不十分充盈,武力式微, 军队良莠不齐, 精兵强将少之又少。

这注定是一场苦战。

朝堂上本就人心不齐, 如今楚国又虎视眈眈, 内忧外患累加一起, 沈忆如今每天上朝, 空气中都弥漫着焦灼紧张的味道。

但到了这个时候, 谁都能乱, 她不可以。

一连几日沈忆都歇在御书房, 将近子时睡,丑时便起,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从运粮的军,调粮的船,到募兵令,调兵令,赶制军械的急递,一道道命令从她的笔下有条不紊地发出,火速传往全国各地官府。十日后,各路军队皆已在赶赴西南的路上,大军粮草充盈,后方安定。

万事俱备。

建启元年八月十三,太祖沈忆率十万军队启程,亲征西南。

半月后,西南边境。

大军抵达周军营地时,已是傍晚。

重山叠嶂在暮色中显出庞然黑影,劈头盖脸地压下来,几只孤鸦立在残枝上,偶尔发出残破嘶哑的叫声。

安淮北吩咐邓、韩两位副将接管大军,自己领着沈忆在营地巡视,一路上和声和气,恭谨得体,虽说不上小心翼翼,却也是不见半分往日的骄狂了。

沈忆一路看在眼里,去演武场的路上主动起了话头:“昔日大魏,今日大周,全仰赖将军驻守西南数十年如一日,方得安定,朕代百姓谢过将军。”

安淮北道:“在其位,谋其政。此臣分内之事,陛下无需多言。”

沈忆道:“将军如此深明大义,倒是叫朕难为情了,说来惭愧,朕遍览朝中之人,却难以选出一人相助将军,此战全靠将军主持大局,还望将军包涵朕的难处,与朕并肩,共抗敌军。”

安淮北听到这里,眼眸微动,看向沈忆。

只见这位年轻的天子正微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安淮北虽然脾气火爆,喜欢有话直说,却并不是个莽夫,相反,他粗中有细,脑筋灵活,向来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他瞬间明白了这话中深意。

沈忆是希望他不要因为沈聿被逐出京城贬为庶人而对她不满,她在提醒他,大敌当前,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是战胜楚军,就算他心里有什么愤懑不平,也要先以大局为重。

安淮北沉默片刻,道:“陛下千里亲征,已胜过最厉害的武将百倍,臣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埋怨呢?臣愿辅助陛下,建立这千秋万代不灭之功。”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同样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至于武将人才凋敝,陛下不要担心,或许等此战结束,能历练出来几个好苗子。”

沈忆一笑:“朕相信将军的带兵之能。”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演武场,场上灯火通明,将士口号震天,士兵排列井然,手持长矛正在练习突刺,杀气森森。

沈忆暗暗点头,收回视线时,不经意间略过场中一道身影。

她心中一震。

那人背对着她,宽肩窄腰,身量修长,裤腿扎进铁网靴中,勾勒出小腿笔直结实的线条。

他身上穿的是锁子甲,此人并不是军中高级将领。

狂乱的心跳逐渐平稳。

沈忆没敢多看,控制自己移开视线,这时,听安淮北对手下人吩咐道:“去喊林参将过来。”

只见那人一路飞奔着过去,最后正停在这人身前。

两人说了几句话,男人转过身来。

沈忆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转过来。

在他最后转过来的那一霎那,心跳仿佛忽然停了。

男人脸上带着一张铁面具,把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只能从那铁面具上窥得几丝沉冷的肃杀。

他大步走过来,很快来到众人跟前。

安淮北道:“陛下,这是负责操练士兵的参将林淮,林淮,还不参见陛下。”

林淮行了军礼,低沉的声线透过面具传进沈忆耳中,如金戈相击的嗡鸣,铿锵有力。

“末将林淮,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光线昏暗,没有人看到年轻女帝脸上一闪而逝的失神。

很快,沈忆便道:“将军请起。”

男人起身,身姿笔直如松,垂首敛目,并不擡眼趁机窥探天颜,举手投足进退有度,叫人赏心悦目。

沈忆看向他,像犒劳任何一个普通将士那般微笑着道:“林将军练兵到这个时辰,实在辛苦,大楚狼子野心,我大周全靠将军这样的人撑起一国安危,有将军这样的人,是朕之幸,更是大周百姓之福。”

男人垂着眼:“陛下谬赞,末将愧不敢当。”

沈忆看他两眼,忽然笑着瞥向安淮北:“传闻昔日兰陵王有倾国之貌,难以威慑敌人,因而只好在征战时以面具遮面,朕倒是好奇,这位林将军,是不是也有倾国之色?不知将军可否取

安淮北瞳孔微动,正要开口,林淮已接过话来,男人嗓音淡漠平静,似乎并不羞于启齿:“末将不才,要让陛下失望了。末将幼时脸上生浓疮毁了相,面容丑陋,不愿惊扰旁人,这才以面具覆面,失礼之处,望陛下恕罪。”

沈忆淡淡一笑:“倒是朕轻率了。”随即引开话头,竟就这样轻易放过,没再坚持。

巡视完营地,安淮北安排了接风宴,因沈忆坚持一切从简,宴席并未办得多么阵仗浩大,几个军中将领陪着沈忆小酌几杯,不过一个时辰,也就散了。

安淮北亲自将沈忆送至皇帐前,唤来一人,指着他对沈忆说:“最近就由此人负责护卫陛下安全,陛下若想问军情要务,亦可找他。”

沈忆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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