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差而已[番外](2/2)
巴黎的暮色漫进公寓时,雾玉墨拖着行李箱打开门,迎面撞上一团毛茸茸的温暖——可颂摇着尾巴扑过来,爪子上还沾着未干的颜料,显然又闯了祸。他弯腰抱起柯基,却在擡头时,看见林硕之顶着乱蓬蓬的胡茬从沙发上弹起,活像只许久未打理的流浪犬。
墨墨!银发青年扑过来,下巴蹭过他颈间,胡茬扎得人发痒。雾玉墨皱眉推开他,嫌弃道:三天不刮胡子,跟原始人似的。
还不是因为你!林硕之委委屈屈地拽住他袖子,你不在家,我连照镜子的动力都没有...
少来这套。雾玉墨挑眉,却在看见餐桌上的外卖盒时,忽然心软——三盒凉掉的照烧鸡饭,正是他平时最爱吃的那家。可颂在怀里扭来扭去,爪子扒拉着林硕之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抗议的呜咽。
连可颂都看不下去你的邋遢样。雾玉墨叹气,伸手替他整理歪掉的衣领,先去刮胡子,我去热饭。
不要!林硕之忽然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先听我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对着墙说话,连可颂都嫌我烦...
说什么?雾玉墨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却听见对方用天津话嘟囔:说我家墨墨是个工作狂,放着黏人精不管,跑去跟老外握手...
那是礼仪!雾玉墨瞪他,却在对方的指尖划过自己掌心时,忽然想起瑞士设计师那分寸感十足的握手——哪像眼前这人,永远带着灼热的、不容拒绝的温度。
可颂忽然汪了一声,爪子拍在林硕之胸口。青年转头瞪狗:你也帮墨墨欺负我?柯基歪头看他,尾巴扫起沙发下的画纸——那是雾玉墨走前未完成的龙形素描,被涂得乱七八糟,却在角落多了只叼着玫瑰的柯基。
明天就去领证。林硕之忽然正色,指尖替雾玉墨摘掉头发上的草屑,市政厅九点开门,我查过了,穿你那件驼色大衣好看。
急什么?雾玉墨别过脸,耳尖却在夕阳下泛起淡粉,先吃饭,凉了对胃不好。
不行!林硕之抓住他手腕,忽然单膝跪地,可颂也跟着蹲坐,摇着尾巴看主人表演,墨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起来!雾玉墨想拽他,却在看见对方眼底的认真时,忽然心软,先吃饭,吃完...就去挑戒指。
一言为定!林硕之蹦起来,胡茬蹭过他手背,我要刻上龙与星夜,就像你画稿里那样!
雾玉墨望着眼前发亮的眼睛,忽然轻笑。可颂在怀里叫了一声,爪子扒拉着他口袋——那里露出瑞士买的牛奶巧克力,包装上印着雪山图案。他掏出巧克力掰了一块,塞进林硕之嘴里,看对方眼睛弯成月牙,忽然觉得这世上最浪漫的事,不是钟表展上的精密机械,而是眼前人嘴里含着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墨墨喂的真甜。
厨房的微波炉叮地响了。林硕之搂着他腰去端饭,胡茬蹭过他耳垂:等我们老了,就带着可颂去瑞士养老,每天坐在雪山下喝咖啡...
先学会别把咖啡洒在画稿上再说。雾玉墨怼他,却在对方的唇落在自己肩头时,忽然伸手摸了摸他下巴,明天记得刮胡子,领证要拍照的。
遵命,我的准老公~林硕之轻笑,咬掉他指尖的巧克力碎屑,不过现在...先让我亲亲没胡子的地方~
可颂在旁边汪了一声,像是在抗议狗粮攻击。雾玉墨笑着推开他,却在夕阳漫过餐桌时,忽然握住他的手——或许有些事,真的不必等明天。就像此刻的拥抱,带着胡茬的微痒和巧克力的甜,早已胜过所有山盟海誓。
毕竟,爱从来不是精密的钟表,而是眼前人乱糟糟的头发,是被蹭得发痒的脖颈,是柯基爪子下的涂鸦,是无论多晚都会为你热饭的灯火。
而他,终于懂得,这人间最值得的事,就是牵住眼前人的手,在暮色里,走向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