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2/2）
晃动过程中苏然看见底部有一行字，他抓住林远枫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拿卷子，苍劲有力的字下是最动人的情话：小刺猬专属。
他只有那天让他帮忙出题，其他时候都是自己找题做，如果不是中午出的，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苏然：“你……中午没睡？”
林远枫：“眯了十分钟，不过没事，我下午不会犯困。”
这不算什么礼物，但有为帮他继续提升的心和行本身就足以打动苏然，更何况是“手自笔录”，他的心脏顿时软得一踏糊涂。
“哥，你真好。”
“我什么时候不好过？”林远枫揽过他的肩，道，“不过老规矩，错一道，亲一次。”
“不错就不能亲？”
“能，不过听起来你很自信？”
“没，你找的题，肯定跟你一样。”
林远枫不解：“什么？”
苏然侧过头看他，由于阳光眼睛微眯，吐出两个字：“变态。”
看着他这眼神，林远枫觉得他现在是在自我介绍，把他惯得紧了些，与他耳语：“我不就是会说点情话哄哄你，你对我又亲又咬的，谁才是变态？”
“你就没对我又亲又咬？还好意思说，大变态。”
“那你就是小变态。”
谁也没嫌幼稚，尽管你一句我一句说完后都轻笑起来，他们只把这当成一种情趣，暂时忘却了炎热的天气和繁忙又枯燥的学习，进入属于他们的小世界，快乐又从容。
进入七月份，他们的补课才正式开始。
暑假从七月十五日到八月二十二日，共计三十九天，比往届多了那么两三天，也比其他学校多出近一倍。
“听说了吗？最近一中跳了一个，好像是因为假期太少受不了！”
“肯定只是原因之一，一中假少管得严不是众所周知的么？”
“我听我一中朋友说，那男生成绩中等偏上，六月月考考砸了，被他父母骂了一顿，老师本来还想安慰、开导他，找他的时候却撞见他和他女朋友搂抱，当即让他们交代实情，还让他们分手和写检讨，通知家长后那男生又被骂了。”
“那难怪了，成绩下滑被骂，早恋被撞破又挨骂，休息时间又那么少，要是本身还有抑郁症啥的不疯才怪。”
“这下一中该老实了吧？虽然应该感到痛心，但他们可以多放几天假了。”
“你想多了吧，刚开学那会儿一中就有个自杀的，虽然不是在学校，但那事之后他们管得更严了，高二的周假直接取消了！”
“我去，他们周假不是才半天吗？要换我我绝对得疯！”
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的苏然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惊：竟然高二的周假也取消了——好像是很久没关注校园墙了。
钟庭言：“苏然啊，幸好你填错志愿了，不然我都担心你会想不开！”
苏然：“……”
知道实情的林远枫模糊地说：“阴差阳错。”
孙柚一打了钟庭言一下：“说什么呢你，苏然哪有这么脆弱？”
钟庭言：“哦也对，毕竟以前被刘老头针对、还被迫绑‘学习搭子’的时候也顶多是抱怨几句。”
林远枫挑了挑眉，看着他们两个。
明明情商不低，为什么会没有眼力见儿呢？孙柚一心想。
苏然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淡淡带过：“庆幸我们在三中，也庆幸三中没那么变态。”
孙柚一帮着岔开话题：“哎枫哥，去年你在一中的时候暑假放了多久？”
林远枫：“十八天。”
周围人都吃了一惊，他们想过一中变态，但没想过这么变态。
苏然倒一脸云淡风轻，道：升高三还短，能有一周都不错了——管这么严，也难怪重本率高。”
“重本率高有什么用？身体是本钱啊。”钟庭言义正言辞道，“休息时间这么少，难以想象他们是不是人物一副酒瓶底厚度的眼镜。”
轻微近视的林远枫：“……”
想一巴掌扇死钟庭言的孙柚一：“……你这是偏见。我们学校管得这么松，不也有高度近视的？跟学校没多大关系，跟人有关系。”
上课铃打断了他们的讨论，郑茂一如既往面带微笑地走进教室，喊了一句“ Css beg !”然后开始发言。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无人大声回答，只有议论纷纷。
“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对于我们，怕不是两个坏消息。”
“可不嘛，茂哥的套路无穷无尽。”
“也别这么说，万一呢？还是要对生活抱有一丝期待～”
“茂哥的嘴，骗人的鬼。”
郑茂拍了两下巴掌，说：“好了，我就不卖关子了——好消息是，考虑到天气炎热，大家补课也很辛苦，年级决定补课期间少上一节晚自习。”
也就是说，他们晚上八点五十就可以放学了。
全班的欢呼随之而来。
“哇！汪国平是我男神！”
“这不得把其他学校的羡慕死？”
“汪国平牛逼！”
尽管汪国平作为年级主任压力不小，时不时就会在广播里“抓人”，或者突然吼一嗓子打不务正业的学生们一个措手不及，也经常吓着那些无辜的学生，但不妨碍大部分学生喜欢他，因为他既像严父，又像慈母，对学生负责，也时常为学生着想，比如大家精神萎靡的时候，他会在课间放些动感音乐给他们提提神，音乐结束后还会鼓励和叮嘱几句。
“大家先冷静一下——”郑茂大声说，“还有个坏消息呢。”
班里逐渐安静下来，屏息凝神，直觉告诉他们这个坏消息是真的很“坏”。
“坏消息就是——大家的暑假在原来通知的时间的基础上推迟了三天，也就是原定七月十五号上午上完两节课放假，现在改到了七月十八号。”
消息传达完毕，且听九班哀声一片——
“啊——就少上一节晚自习，要占我三天假期啊！”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知足吧，少了三天也还有一个多月，跟上届高三差不多。”
“汪国平就是个‘心机狗’，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郑茂仍然保持温和的笑容，仿佛只是在带一群小朋友：“好了好了，差不多可以开始讲卷子了——估计年级今天会在广播里通知，我提前告诉你们让你们提前知道一下，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这对于某一些人来说倒也不算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