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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章 第128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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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章 第128日

张越的伤口很深,因为DMDS的凝血障碍,他失血昏迷,醒来之后就看到肖映诚肿得像核桃似的眼睛。

失去意识的瞬间,他是不怕的,因为他笃定,自己醒来一定看得到他。

果然,他在心里暗暗笑着,他赢了。

“怎么哭了?”张越擡手,想去摸肖映诚的脸,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亲昵举动。大概真的是得意忘形,从前处处小心的张越在这一次放纵自己逾矩了。

可大名鼎鼎的肖大总裁是个何等傲娇的人物?刚还担心到把嘴唇都咬破了,这会儿见病床上的人睁了眼,就立马儿换上冷脸:“谁哭了?我喝多了水肿!”

张越想笑,忍住了,一是因为会牵动后背的伤,真的很疼,还有更重要的,是为了给这倔强男人留点儿面子。

肖傲娇开始叨叨:“你这一受伤可有功了,大夫让你卧床一个月,公司的事儿还得我自己处理,我养你何用?都不如我自己摔伤了,三两天就好起来了。你有病心里没事儿吗?瞎逞什么强?血止不住你就彻底退休了,你知道培养一个生活秘书多不容易?你歇了我上哪儿找别人去?”ьìQUGeq.Co

越说越没谱了,张越知道,肖映诚是真的慌了。

“不准找别人。”张越突然说。

“什么?”肖映诚以为小孩子闹情绪了,说话没过脑子,可怎么都觉得有点别扭。

“没事。”张越闭上眼睛,睡着了,睡得很踏实。

那以后,张越以为自己可以渐渐代替那个人,只要肖映诚愿意,他甚至不介意一直用那个人的身份。

“把我当成他也好,只要你能快乐。”

这句话埋在心里,直到第二年。第二天的同一天,肖映诚再次把自己灌醉了!

张越守在门口,听到房间里的人发疯一般哀嚎,心里比瓷片划伤的时候还要疼。

他蜷缩在门边,就如同小时候被肖映诚捡回来时候一样。

他太高估自己了,终究是那个人赢了、在天上的那个人,赢了。

如今,张越彻底认输了。

找到家,会不会也是一种旨意?让他明白该回去了,回到原点,他什么都不是,从来如此。

“什么时候出发?”肖映诚问。

“明天一早。”

就此别过了。

无需叮嘱,张越知道肖映诚会过得很好,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只是他对肖映诚的心,永远都不可能放下了。

若是平时,肖映诚会点头,或者说声“好”,甚至可能哼一声以示轻蔑,至多数落两句,可今天,肖大总裁并不吝啬言语:“明天不行,太急了,你东西那么多,得好好收拾一下,都说衣锦还乡,你这么多年在外头,回去也得体面些,明天先去订一身新衣服,再——”

“不必了。”

被打断了!肖映诚竟然被打断了!一股子无名火自心中升起,肖映诚美目一瞪就开吵:“你就这么着急回去?多一天都忍不了了是吧?!”

他这话无理取闹,若是平时,张越一定会笑嘻嘻来哄他,肖映诚是习惯了的,撒完泼等了两秒钟,却始终不见动静,擡头,撞上了张越平静却带着感伤的眼神。

“我今晚就收拾,不在门口守着了。你自己小心,少喝点儿。我让人把利器和易碎的都收了,摆件换了糖做的。晚上老三和小磊会守在门口,有什么事你就招呼他们。他们不会主动进去,你放心,他俩嘴很严,什么都不会说的。”

什么不守着?为什么少喝点儿?摆件怎么换成糖做的了?

肖映诚猛然记起,今天是那个人的忌日!

这么多年他从未忘记过,可是今天是怎么了?最近这些日子,他始终惦记着张越,竟就给忽略了!

“你守着!”肖映诚伸手一指,不容置疑。

张越愣在原地。他知道肖映诚有时候霸道,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孩子气,简直拿出了无理取闹的架势,不买糖不肯走。

见张越没反应,肖大总裁站起身,趾高气昂:“今天晚上还是你守着,后天周五,你可以回去,给你一周时间,下周四回来,我让秘书给你订票。”

这就安排好了?

“对了!”肖总补充道:“潞城的分公司,我有阵子没管了,你去看看,每天晚上跟我汇报。愣着看我干什么?回去收拾东西吧!赶紧去吧我还忙着呢,批完文件我就要摔东西了!”他还挺有道理。

张越从善如流地走了,肖映诚见他关上门,气势瞬间垮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愣了半晌儿。

他这是干嘛呢?

肖映诚这个人,外界风评并不怎么好,或者说,很多人怕他。

二十年前的肖家惨案过后,坊间一直有传言,说是肖勇的私生子为了财产痛下杀手,把全家都搞死了。

好在肖宝林老爷子早有防备,公证遗嘱肖家财产由曾外孙郗阳一人继承,肖杰和肖映月也做了遗产公证,肖勇本人也是如此,等于肖映诚白忙一场一分钱没得到。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办法,挟天子令诸侯,通过控制郗阳,成为肖家财产和肖氏集团的实际支配者。

故事是这样传开的,现实却大相径庭。

肖映诚自此背负骂名,却也因为这份莫须有的狠厉,使得惧怕他的人越来越多,似乎要想保命就不得不依附肖映诚,却又必须与他保持距离。就这样,许多年过去了,他习惯了看人们的虚伪面具,直到后来,他救下了张越。

是的,救下。

张超说过,张越的父母死于事故。当时,肖映诚人在海城,根本不会想到潞城的一起汽车爆胎坠崖的事故会在将来跟自己扯上关系。

警察和救护人员赶到的时候,年轻的夫妇已经遇难,而车上值钱的物件和他们的孩子通通不翼而飞。

肖映诚第一次见到张越,是在海城。

某天,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突然看到对面的路边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儿乞讨。

光鲜总裁见到邋遢小乞丐,会说什么?

“晦气!”

肖映诚皱眉,大手一挥,把窗帘拉上了。

底下人立即会意,不消片刻,就有一伙人走过去,踹了那乞讨的摊子,女人立即跪地告饶,声泪俱下,而那孩子只是拎起破烂的毯子,默默往前走。

此刻的肖大总裁正在忙碌,转头就把这俩人忘了。

再见面,是半个月以后。

肖映诚坐在车里,前方施工,道路堵得他心烦。无意间瞥向街角的时候,肖映诚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是那天出现在他办公室楼下的小叫花子。

他妈妈呢?

这次,小乞丐的身边是个男人,跟那天的女人一样的蓬头垢面。这男人看起来像是小乞丐的父亲,坐在破轮椅上,一条裤管儿空空,在膝盖的位置打了个结。

肖映诚下了车,走了过去。

“你孩子?”问话的时候,肖映诚昂着头,并非故作趾高气昂,只是那人身上太难闻,他想尽量离远点儿。

“诶!诶!”男人擡起头,满脸讨好地笑,伸手作揖:“是啊老板!老板行行好,给点钱吧!”

肖映诚往后躲了躲,瞥一眼那孩子:“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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