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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第三十八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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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还成吧,我俩还有提升空间。

“师傅,我有事儿想请教您。”我认真的。

“说吧。”他语气缓和了很多。得这样,一家人和和气气聊天,多好。

我也不客气了,单刀直入:“郗阳不跟我说实话,是您授意的吧?”

柳政委没有立刻解答,而是靠在椅背上,看了我一会儿,才慢慢道:“这里边儿,本来没有你的事儿。”

“啥?”我以为自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难道,不是吗?

“童老师让郗阳来我这儿,是担心他独立行动不安全,当然,也怕他走错路。”

“那我呢?”

“我不都说了,没你的事儿。”柳政委眉头微蹙:“‘换魂案’本来就是张雯负责,要不是郝帅打靶掉沟里,‘陷阱白骨案’也没你什么事儿。”

我看着我师傅的脸,寻找蛛丝马迹,果然,他是认真的!我靠!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男主”呢?结果是个误入镜头的龙套!

谁能明白我的失望?就像《银翼杀手2049》里高司令饰演的K,以为自己是自然出生的那个“奇迹”,准备登基的心态都拿出来了,结果突然发现,一堆“仿生人”都是这么想的,大家的“记忆”都是一样的。

“可是郗阳接近我——”我不死心。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解开谜题的关键,但柳政委并不给我幻想的空间。

“那是个意外,那孩子喜欢你。”他这语气,大有我家好白菜让你拱了,我也没辙的架势。

“所以您一直不让我参与,其实是因为我没啥用?”

“你不也没少参与吗?”

得,并没否认我没啥用。要不我全铺盖卷辞职回家给郗阳当家庭主夫去吧?

“裴然。”

“啊?”我回过神儿,不用想,失望都写在脸上了。

“他第一次跟我说起郗阳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柳政委目光落在他桌上的相框上,那是他警大毕业的集体留影。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怀念上学的时候,现在我知道了,他只看一个人,其他的,都是背景。“他说这孩子缺乏正常的情感,我以为这是因为郗阳没有父母,从小缺少关爱。”

很多人都这么想,我也这么想过,特别是在我得知郗阳的父亲死于“火灾”之后。很多人以为郗阳性格孤僻,不爱跟人来往,觉得像他这样家境殷实、成绩优异的孩子,不合群也正常。童老师最先发现了问题——郗阳对待无语体师的态度非常尊敬,甚至对待实验动物的时候也从没有戏谑的心态,但他下刀子的时候从不手软,看不出一点感情变化。

“他很关照郗阳,他一直这样,很关心身边的人,待他们真心实意的好。”

我虽然一直听郗阳说,童老师人很好,但听柳政委说出来,感觉有些不一样,他俩之间,想必也有很多故事。

柳政委继续:“所以,他发现郗阳在实验室偷偷合成药物的时候,才会那么仓皇无措地找到我。”

“郗阳合成的,是‘换梦剂’?cis-t1016?”我问。

柳政委点头。“不错,就在你们端了那个毒窝之后不久。”

“他跟你们说了全部的事情?”

“是的。”

我心突然一紧。郗阳以心换心,童老师对他好,他自然也敬重对方,但,他从不曾对我坦白。

“师傅,郗阳到底牵扯几个案子?”

柳政委却笑了,我也知道,作为刑警,我问出这种问题,是太不专业了。我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我听到的所有陈述,都只是我了解案件事实的途径。可他是郗阳啊,是我的爱人啊!

“雾里看花?”柳政委说。

我点头。“是啊,太难受了。”

“我们又何尝不是?”

“怎么会?郗阳不是都告诉你们了。”但他却不想告诉我。

柳政委摇了摇头。“那天在病房,我征求了郗阳的意见,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先做个心理准备。”

“不用准备了,只要您不是跟我说,郗阳对我是假的,别的都不重要。”我当真这么想。

柳政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慢慢道:“郗阳小时候,患过分离性认同障碍。”

“什么?”我腾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那不就是多重人格异常吗?”

柳政委擡头看我,摆了摆手:“坐下。我都说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咋准备啊?谁说的?他舅?什么时候?怎么回事儿?”ΗtτΡδ://.BǐqugēQ.℃o

“坐下!”柳政委一声令下,我条件反射似的,直接钉在了沙发上。

“我记得你爱看电影。”柳政委说。

我现在啥也不想看。

他接着问:“《谍影重重》,看过吗?”

当然,马克·达蒙饰演的主角,患有极端记忆丧失!他一说这电影,我更坐不住了,又想站起来,柳政委先擡手虚按,我才坐住。“我就举个例子,没那么严重。”

“师傅,您就说郗阳成吗?我不想听例子。”我他妈要吓死了!

我师傅不再铺垫,说得简单直白:“郗阳小时候的记忆,有空白,也有不实,也就是说,他没办法确定自己提供的线索是真是假。”

“空白?不实?怎么发生的?PTSD?跟他爸的死有关?”我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不是。”我师傅说话,我强逼自己镇定,才能听他讲。“他是病理性的,或者说,是医源性的。不过你也别着急,这并不影响他以后的生活,至少他成年之后,没有再发生过。”

“等一下。”我打断他。“医源性,什么意思?有人,对他做过什么吗?”我突然想哭,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是有人,在他小时候,做过什么吗?”

柳政委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我已经感觉到眼眶的温热,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那是男人对男人的安慰。

“裴然。”他的声音很轻,隐约有些抖。“你不觉得,我刚才的形容,很像‘换魂案’的受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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