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梦魇（3）（1/2）

第66章 梦魇（3）

在床上时捆绑的手腕，不到黑夜不脱下的衣服，下巴上微凉的触感，掩人耳目的头饰……

苏常亦想遮盖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

是怕被摸到的红珠，是怕被看到的右臂梵文。

林楚森能一眼辨认出任何伪装成常亦的人，可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次伪装成常亦的是他自己。

他以为夜夜温存，日日纠缠的心魔居然是本尊！

林楚森平生头一次对苏常亦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怎么进来的？”

“你猜，你的珠子为什么能接纳我？当然是千刀万剐剥皮断腿了。”苏常亦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在说什么毫不相干的事，他站在林楚森面前，俯视那双黑沉的眸子，小声道，“林老板，剥皮断腿真的很疼，心疼心疼我呗。”

剥皮断腿？剥皮断腿？！

林楚森反反复复咀嚼这四个字，恍恍惚惚说了一句：“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在四百年的孤寂中，在得知你撕碎魂魄时，在你独自跳下坟墓时，我疯的彻彻底底。”曲指轻蹭林楚森的脸，苏常亦眸中满是爱痛交织的混乱，混乱中还翻涌着一丝恨，“林楚森，即便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都会被你逼疯，更何况是嗔呢？”

林楚森恍然抓住他的手臂站起身，固执拽他身上的衣服，连怎么脱衣服都忘了，直接用蛮力撕碎胸膛上廉价的布料。

苏常亦的身体完好如初，连带着身上吻痕咬痕都和从前没有半点分别。

苏常亦弹了下他的额头，笑道：“紧张什么，已经重新化形了，和从前一模一样哦。”

林楚森好像什么都听不到那样，摩挲着他的胸膛，腰腹，紧咬的唇不知什么时候渗出血丝。

苏常亦伸手撬开他的嘴，指尖抹净血丝送到嘴里，浅尝着指尖的腥甜，苏常亦摸摸他泛红的眼眶：“你现在的感觉和我得知你撕碎魂魄一模一样，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你永远感受不到疼。所以亲爱的，以后乖一点，别乱动自己。”

苏常亦：“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充满活力的，明媚的，肆意的样子。”

林楚森喃喃道：“苏常亦，我怎么那么讨厌你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打你。”

“你舍不得。”

林楚森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了苏常亦的身体。

苏常亦笑意盈盈回抱他，看向床底的目光却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你答应我，以后我们都不这样了好不好？”

“……好。”林楚森声音闷闷的。

常亦竭力钻出床底，回望苏常亦的眼眸写满恨意，尤其是看到他俩抱在一起，恨不得把苏常亦撕碎吃进肚子，他毫不怜惜自己般用头恶狠狠砸了下地面。

“咚！”的一声。

“常亦！”林楚森回过神来，连忙松开苏常亦要给他松绑。

苏常亦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止住他的动作，一字一顿道：“不可以。”

“为什么？他是我记忆中的你，他也是常亦，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林楚森，我说过，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可能和任何人共享你，哪怕是我自己。如果不是屠杀梦魇里的造物会伤到你，我根本不会留下他。”苏常亦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抓住手掌，眯起眼睛，“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和你亲热？那怎么可能呢，哪怕你多看他一眼，我都嫉妒到发狂。”

林楚森静静看着他，道：“苏常亦，你见不得任何一个林楚森受伤，我也见不得任何一个常亦受委屈。道理你我都懂，如果我说看到常亦这样是对我的一种折磨，你能不能放开他？”

苏常亦望着林楚森静止不动，只是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微微颤抖，最终似无可奈何一般叹气松开了手掌。他打了个响指，常亦身上的锁链尽数消失。

苏常亦道：“事先说好，这个常亦不能靠近你。”

结果一松绑，常亦便哭哭唧唧要投入林楚森的怀抱。

林楚森最见不得他哭，心一软就要把人抱在怀里。

一截凭空出现的锁链拦在两人之间，锁链在常亦身上绕了两下，将两人拉开一大段距离。

苏常亦：“真麻烦。”

常亦愤愤瞪了他一眼，转而泪眼汪汪看向林楚森：“楚森呜呜呜……他把常亦绑起来，他还打常亦，常亦好害怕啊呜呜呜……”

林楚森伸手要摸摸他的头：“常亦……”

苏常亦一把攥住林楚森的手腕，一副吃了屎的表情，骂常亦：“死绿茶装什么装！”

林楚森：“……”死什么？

林楚森：“你骂他不就相当于骂你自己吗？”

“可他就是在装啊，林楚森，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坏透了，你千万别被他人畜无害的模样给蒙骗了。”苏常亦说罢上前踹了一脚常亦，“看什么看！你什么死德行我还不清楚？”

林楚森：“…………………………”

晚了，他都被蒙骗了四百年了。

林楚森拽住苏常亦：“别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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