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梦魇（1）（2/2）

秦溟悠举起手：“好好好，我不动，不动。我和途儿来得早，听那几个老头子絮叨什么大战什么灭嗔啦属实烦得不行，便溜出来找你们玩。”

她冲苏途儿使了个眼色，苏途儿跃下墙头，作揖道：“时常听溟悠提起林道友与常亦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今日有幸一见着实惊为天人。”

“我也听说过你。”常亦冷不丁道，“洛川阳的心上人。”

苏途儿的脸色唰得不好了。

林楚森胳膊肘捅了几下常亦，用气声道：“说什么呢。”

林楚森没记错的话这时是苏途儿的心上人到苏家提亲，被洛川阳知道了，拖着条还没完全恢复的腿跑到湘城硬是给她搅黄了这门亲事，闹得沸沸扬扬，满湘城人尽皆知。

苏途儿也成了满城笑柄。

惹得苏途儿秦溟悠二人当即和洛川阳翻脸，苏途儿的弟弟还专程找人收拾了洛川阳一顿，这下不光腿瘸了，直接半瘫下不了床。

秦溟悠打哈哈：“途儿，常亦一直都口不遮拦，他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也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哈哈哈。”

苏途儿展颜一笑：“无妨。”

秦溟悠她们偷溜出来，待不了多久便要走，也就是一同喝了杯茶，寒暄交谈了几句罢了。

秦溟悠拿着镜子照看落下墙头后发丝有没有弄乱，对林楚森道：“那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头直接把能来的灭嗔师都叫来了，你不去便相当于不给他们面子，不怕把他们气死？”

林楚森：“我觉得我过去才会将他们气死。”

纸没包住火，常亦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林楚森这么多年灭的嗔一只手的数得过来，他们也视他为灭嗔师之耻，默认将他踢出了灭嗔师的行列。

也就是看在胡散者的面子上，没找上门来将他收拾一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祸害人间，随林楚森和他养的嗔爱什么乱搞怎么乱搞。

秦溟悠：“也好，不用受他们的口水摧残。”

苏途儿不是个善于交际的，在一旁吃着茶点，勉强歇息一下被喋喋不休炮轰的大脑。

林楚森视野中所有人都似蒙在雾中，好在他早已熟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时辰一到，他慢悠悠道：“常亦，干什么呢？”

此刻常亦正蹲在苏途儿身旁，专心致志盯着她腰侧垂下来的一只狮子布偶。

苏途儿看看常亦，又看看布偶，温声道：“你想要这个？”

苏途儿性子温和似春日的风，说话的语气更是柔得像在逗小孩儿。

常亦点点头。

苏途儿将布偶摘下来递给常亦：“喏。”

常亦没接，而是看了看林楚森。

林楚森：“常亦，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

苏途儿：“不妨事，这是我亲手做的，家里还有好些呢，常亦想要便拿去吧。”

秦溟悠：“就是，我也有呢，拿着吧拿着吧。”

林楚森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常亦如获至宝将小狮子捧在手里，蹦蹦跳跳跑到林楚森面前，搂着他的肩膀摆弄小狮子。

林楚森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见笑。”

又揉了揉常亦的脑袋：“拿了别人东西要说什么？”

“嗯……”常亦眼睛亮亮的，“谢谢。”

三人皆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这时的常亦还没有后来那样，没有乌七八糟的小心思，也没有不知道怎么养成的奇奇怪怪的癖好，林楚森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一种怜爱的感觉。

左右是自己养大的，对他的情感极为复杂。

送走了二人，林楚森携着手常亦的手，想着既然还有半月，那就好好和常亦度过这段时间吧。这种闲适的日子，他念想了足足四百年。

哪怕只是梦魇，能经历一次也满足了。

林楚森在院中给小木偶换衣裳。

常亦就这么撑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似要把他看出花来。

本是静谧的下午，什么动静响起。

林楚森将小木偶塞到常亦怀中：“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常亦摇摇头。

林楚森侧耳静听：“好像是你从你房中传来的。”起身道，“我去看看。”

常亦拉住他的手：“许是太久没住，里边儿有老鼠了。我去抓，你留在这里。”

林楚森：“不许吃老鼠。”

常亦撇撇嘴：“我早就不吃了。”

林楚森亲亲俯身他的眼睛：“好，你最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