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沉溺（8）（1/2）

第39章 沉溺（8）

回来时，院中那一截短短的烛火燃尽，蜡油凝在桌上。

林楚森叫了一声：“常亦。”

没人应他，以往他回来的时候，常亦总会守在门前，在进来时扑上去抱住他。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林楚森有些不习惯，还带着一丝落寞感。

他环顾四周，几间房尽数黑漆漆，唯有秦溟悠那间房，窗上映出两个模糊的人影，人影挨得很近，似乎在交谈什么。

林楚森蹙起眉，心中泛起一阵酸意，让他送个饭而已，有必要在秦溟悠房里待那么久吗？还靠那么近。

早知道就等秦溟悠饿了让她自己跑出来找吃的了。

林楚森踢开一块小石子，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绕过花丛来的窗前，静默听着屋里的动静。

“会弄疼它的吧？”是常亦的声音。

秦溟悠笑道：“没感觉的东西又怎会疼？要不你下手轻点儿。”

林楚森：“”

将耳朵紧紧贴到窗上。

秦溟悠：“穿好衣裳吧。”

常亦：“唔，可是我觉得还没弄好……”

秦溟悠：“那你继续。”

林楚森：“？？？”

弄疼什么？什么轻点儿？什么穿好衣裳？继续什么？！他们背着他干什么了？！

几乎在那一瞬间，林楚森的手卡在窗子边缘。

“哐当——”一声木头破裂的脆响。

衣诀翻飞中，窗子被整个拽飞，在空中盘旋着掉到小六窝里。

“喔喔喔——！！！”小六吓得惊叫，尾巴上的毛被窗子压住，随着它跳起来的动作拽掉几根，嘶鸣声在夜空回荡。

房中面对面坐在桌前的两人俨然被这景象惊呆了。

常亦大张着嘴。

秦溟悠震惊之余吐出三个字：“我的天。”

林楚森的目光迅速扫过两人的衣衫，只见两人均穿得整整齐齐捂得严严实实，倒是常亦手里拿着个小木人正在雕刻，桌上一堆木头碎屑。

秦溟悠手里捏着刚缝好的小衣裳，看那衣裳颜色样式，不难看出是仿制的林楚森的衣衫。

看清他们在做什么后，空气整个凝滞，林楚森脑海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好半天才语无伦次道：“你们……在……做木偶？！”

秦溟悠：“不……不可以吗？”

林楚森：“大晚上的做什么木偶？！”

秦溟悠指指桌上的另一只小木偶，道：“常亦看到我做的小木偶喜欢的不行，非要缠着我教他做一个你那样的木偶。”

木偶纸人这种东西在灭嗔师行业里并不少见，是施加幻术用以掩人耳目的傀儡。

林楚森嫌做木偶费手，用纸人比较多。

常亦举着手中的小木人在他面前晃了晃，兴奋道：“是不是很像楚森？”

那木偶头大身子小，五官崎岖，四肢连关节都没有，胡乱杵在躯干上。

林楚森脸上火辣辣的烫，也顾不得吐槽这木偶丑得都要看不出个人形了，胡乱点头：“像。”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秦溟悠一手撑着脸，挑了挑眉：“林道友这是偷听墙角，徒手摘窗？好大的手劲。是怕我对常亦做什么？”

“没有！”被点破心中所想的林楚森脱口而出，干笑两声，“男女有别，你们能做什么，哈……哈哈……”

“那你一言不合拆我窗子干嘛？”

林楚森挠挠头，眼神飘忽：“那个……那不是……天有点热，怕你们闷坏了……对……怕闷坏了，开窗透透气。没什么事我先去歇息了，明日该去摆摊了……你们继续，继续哈哈……”

话还没说完，人便闪了个没影。

“等等我。”常亦抽出秦溟悠手中的小衣裳就急忙翻窗追了出去。

留秦溟悠一人对着窗洞勾起一抹笑，她的手指一下下敲击桌面，从包袱里翻出一本画集。

静夜中响起一阵悠扬的哼唱曲调。

第二日林楚森是躲着秦溟悠走的，每每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他便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窗子还是常亦从小六窝里拿出来重新装回去的，秃尾巴小六气得啄了他好几口。

林楚森特地带着常亦在外摆摊到了夜里，估摸着兴许能避开秦溟悠回去，左右也没心情做饭，在街上随便买了些吃食回家。

等包子时，有几个人擡着副破草席卷着的尸体与他们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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