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明子嗣（2/2）

以上是苗麻子所表达的意思，听起来这无非是一场信徒追随神明的故事。

可实际上，所谓的庸神不过是一个会使用幻术的人，神明子嗣也不过是嗔。

那个人抓住了山区村民落后的思想以及对金钱的贪欲为村民们编织了一整套谎言，最终目的就是——繁育嗔。

新铭高中，渔枫村统统都是那人的手笔，林楚森中的幻术也是那个人所设下的。

他费尽心机，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嗔或是人，不过都是他的玩具与工具，亦或者……是拿来挑衅林楚森的棋子。

林楚森在地上摩擦着菜刀：“最后一个问题，神明的子嗣最开始是多久前诞生的？”

“十年前……”

十年……嗔的生长速度很快，如果说是十年的话，那么这一整个村庄下掩盖的，可不止那些年幼的嗔，更多的是成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嗔！

苗麻子艰涩擡起头，在林楚森耳边说：“你们杀的，是我小儿子。”

他咧开嘴角，目光定格在林楚森身后。

林楚森瞳孔一缩，几乎在那一瞬间冲秦溟悠喊：“带她走！”

身后的嗔飞扑而来，像只昆虫那样被锁链联结成的大网兜住。

林楚森与苏常亦对视一眼，飞身而起踹开另一只扑向秦溟悠的嗔。

秦溟悠一手摇着八角铃逼退嗔，一手护着背上的女孩向外飞奔。

苏常亦拽着缚嗔链，享受般聆听嗔被锁链压扁搅碎的惨叫，一脚踹在苗麻子脖颈，将他死死踩在地上碾压，目光幽冷：“你觉得我是死的吗？你有再多儿子又怎样？你真觉得说个故事偏开我们的注意力，你的蠢儿子就能趁机偷袭？”

苗麻子眼珠爆满血丝向外凸出，口水流出嘴角，拼命捶打着苏常亦的靴子，断指在他靴子上划出斑斑血迹，在将要断气时，苏常亦压下身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运气好，有个人不想看到我杀人。”

苏常亦扫了眼不远处与嗔搏斗在一起的林楚森，移开扼在苗麻子脖颈的靴子。

还没等苗麻子贪婪呼吸，苏常亦又是一脚将他踹飞，“嘭——”的一声，他砸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软趴趴从墙上滑落，昏了过去。

红珠飞回林楚森手腕，他的呼吸越来越慢，嗓子呼哧呼哧进出空气，清楚感受到从心口向外蔓延到凉意。

不行！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咽气！他后退几步想靠在墙上缓一缓，想象中的冰凉坚硬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无法忽视的烫意。

苏常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林楚森的双眸愈发溃散，他转头仰起脸，没能看清苏常亦刘海阴影下的表情。

苏常亦擡手触碰他的脸，另一只手在林楚森脖颈处缓慢摩挲，滚烫的热意让林楚森半眯迷离的眼睛，好受了些，他下意识想把脸贴到他的整个掌心，理智又让他偏开头。

“别动。”苏常亦抚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轻轻推回来，擦拭着什么东西，放下手，林楚森看到他指尖一抹污秽。

苏常亦撚去指腹的污秽，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很冷。”

“什么？”林楚森的听力在衰减，眼前模糊一片。

他感受到苏常亦的手顺着自己的脖颈游走，向下揽住自己整个肩膀，另一只胳膊则横在腰上，他被一种不容让人反抗的姿态牢牢圈在怀里。

苏常亦的声音穿透耳鸣真真切切回荡在他脑海——“林楚森，不要靠着墙壁，太凉了，靠着我吧。”

从苏常亦身上蔓延的热攀爬到林楚森全身，压制住他心口的凉意，他终于再次听到自己胸腔传来的缓慢的跳动声。

地表传来的震动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派式，兽纹耳坠摇晃着敲击林楚森的脖颈。

林楚森倚靠在苏常亦怀中，被苏常亦擦过的脖颈泛着层薄红，他艰难呼出一口气：“它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