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幻术（2/2）

林楚森冷眼擦去眼角的血液：“真是拙劣，连体内最简单都黑色液体都没有仿造。这样大费周章，居然不是弄了只嗔骗我，而是亲自制造幻境。”

林楚森踩上那滩血红：“你究竟是谁？又为什么把矛头对准我呢”

这不过是幻境，林楚森杀了他也是只是让设下幻境的人元气大伤，没办法真的要他的命。

“真可惜。”林楚森叹道，一阵微风拂面，带着逼人的水汽，他下意识闭上眼，再睁开时，他还是在庸神庙里站着。

苏常亦在他面前，举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试探他能不能看到。

这么蠢的举动，是苏常亦本人没错了。

林楚森抓住他的手，久久没有松开，克制克制再克制，压抑压抑再压抑，是这四百年来他最常劝诫自己的。

幻境里那抹血红还久久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特别冷静的人，只是在拼命将自己所有情感封闭起来而已。

直到苏常亦叫他：“林楚森。”

他才松开手，长睫覆盖闪动的眸色：“只剩你一个了？”

庙宇的窗户还是敞开的，烛火灭了一盏，其他人不见踪影。

苏常亦：“迎亲队在礼成后离开了，苗麻子刚刚收到庸神的指示，马不停蹄跑回家了。你呢？有收到吗？”

视线放在苏常亦嘴角的小痣上，林楚森道：“算是收到了吧，回去看看。”

虎子家少有得敞开大门，虎子焦急在院子里踱步，把秦溟悠眼睛都要晃花了：“哎呦，别转来转去的了，老师他们会完好无损回来的。”

她虽然这样说，却还是叼着个苹果，托腮坐在门前瞧着大门的方向。

门前终于出现了那两抹身影，她把苹果一扔迎上去：“我说什么来着，老师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院子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林楚森略有些遗憾：“看来是没有新娘出现了。那说过一半的话，现在也能说完了吧？虎子。”

苏常亦提醒道：“求过姻缘后会怎样？”

虎子疾驰几步探头朝街道看了一眼，关上大门将他们三个往屋里拽：“进去说，进去说……”

虎子一个满脸横肉的大男人，局促绞着手指，好不容易咬咬牙下定决心：“你们也都知道，渔枫村对女人是怎么样的态度。像是这样的村子，哪有女人愿意嫁进来啊。这个村子就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女人进来了，就难逃出来。平常说是不让女人出来，但村里一丁点女人存在的痕迹都没有，求神求来的女人，谁又能说准是从哪儿来的呢？就算真有神明凭空造个女人送到渔枫村，也不过白白送女人来遭罪。”

他弯弯绕绕说了半天，前言不搭后语，林楚森察觉到他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东西，便把话挑明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妻子去世了。”

此话一出，虎子的眼眶立马红了。

苏常亦：“你不是渔枫村的人。”

秦溟悠试探开口：“她去世和渔枫村有关？”

虎子下意识掏兜，掏出来一把湿答答的烟，毫不介意得将湿漉漉的烟丝倒在嘴里嚼。

“瞒不住了。”虎子揉揉红肿的眼睛，思绪拉回从前，“我和我媳妇是在城里教书认识的，我们都是民俗爱好者，兴趣相投，很快相爱结婚。放假呢，我们就喜欢到处跑，去不同的乡村体验当地民俗文化。像渔枫村在当地挺有名的，我们当然不能错过。我们如愿看了祈神仪式，也被村里人招呼着在村里留宿吃饭。当时媳妇给我说有几个男的看她，说她在这里不舒服，拉着我要走。我怎么就……怎么就……呜呜呜呜呜……”

“我怎么就嫌她……女人家家的事儿多呢……”虎子胡乱擦着眼泪，哽咽着继续往下说，“他们那天给我灌酒，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我还跟媳妇生气，气她拦我喝酒。结果第二天醒了，我一个人躺在村口，找不着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