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疯（1/2）

第10章 发疯

腕间红珠掉落，远处银链袭来，可是已经晚了。

地底攀爬出的嗔已然张开血口，咬上了林楚森的小腿，只听一阵皮肉撕裂的声响，林楚森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从此刻起，苏常亦的眼睛就只能看到那抹刺目的血迹，那抹红撕裂着他的意识，冲撞着他的理智，一下又一下。

直到红侵染整片视野。

浅咖色的瞳孔瞬间变为幽绿色，周身浮动丝丝缕缕的戾气，指甲霎那间疯长，全身皮肤血色全无，苍白着。他的五官狰狞，利齿从嘴角伸出，喉间发出阵阵古怪的呜咽。

即便偷袭林楚森的那只嗔已经被红珠炸死，苏常亦依旧不受控制扑上去将它撕咬成了碎片。

平时的温柔热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扭曲的疯狂与怒火。

如果其他灭嗔师在的话，一定一眼就能看出——

苏常亦是只嗔。

“苏常亦！”林楚森吼道。

苏常亦动作一滞，脸上有一瞬间的清醒，然而下一秒，身后又传来嗔的怪叫，清醒彻底消散，苏常亦与那些嗔撕打在一起，利齿啃噬撕裂皮肉的声音与吮吸嗔液的声音充斥整个礼堂。

林楚森骂了句脏话，摇摇晃晃站起身，小腿上的血液还在流淌。

好不容易坚持了四百多年，他不能让一切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必须马上让苏常亦清醒过来！

他沉着脸，一瘸一拐来到撕咬着最后一只嗔的苏常亦面前，那只嗔开膛破肚，早就没了生息，污秽沾了苏常亦一脸。

林楚森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幕，冷冷道：“苏常亦，你又想挨揍，滚起来。”

苏常亦不去理会他，自顾自把嗔的残肢嚼碎往肚子里咽。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让你吃这些脏东西？！”林楚森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薅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擡起脸。

苏常亦嘶吼着扑向林楚森，两人跌入身后满是脏污的黑池。

林楚森双手撑在池底坐在池中，黑水蔓延到胸膛，带着阵阵恶臭。

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不知哪来的力气，他揪住苏常亦的头发一下下把他的头往池子里按：“你爱吃你吃啊！把这些全喝光！让你吃个够！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让你这样！忘了个一干二净是吧？！”

嗔不用呼吸，苏常亦没有任何不适感，猛地挣脱他的手将他死死按在池里，抓住他的后脖颈便要咬上那块雪白的皮肤。

“苏常亦你要死啊！”林楚森脸上一片湿润，哑声道，“放开我……”

利齿触碰到脖颈，在即将刺破皮肤时停住了。

苏常亦的利齿从他脖颈移到脸上，然后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舐他脸上的泪水。

眸中幽绿渐渐褪去，苏常亦的声音嘶哑着，像野兽一样的古怪悲凄。

他说：“林楚森……我……好想……你……”

这句话似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他拼命克制着本能的冲动，昏倒在林楚森怀里。

林楚森紧紧抱住他，眼角余光处出现一抹猩红，他朝那处看去，只见墙角废弃已久的监控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亮着猩红的光。

林楚森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胡乱抓住一片碎骨向监控抛过去，碎骨划破虚空，“啪”地打在监控上，镜头碎裂。

无尽的恐惧后怕包裹住林楚森，他们……被算计了！

符箓，派对，嗔吃嗔，赵岩提前离职……所有的所有都清晰了。

为什么早已销声匿迹的嗔会在新铭高中突然出现，甚至猖狂？外面的人却一无所知？

有人在掌控，享受这一切，享受嗔吃人，嗔吃嗔，像一个上帝般冷眼看着这一切，把这些当成游戏与乐趣。

嗔向来不会同类相食，只能是有人逼迫他们，而那个人显然是像林楚森他们这样懂灭嗔的人，天花板的符箓就是他画的！

那个人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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