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点与叉（2/2）

这句话不知勾起了林楚森什么回忆，他的耳尖像滴血般红，眼神飘忽道：“赵岩办公室挺整齐。”

说完这话林楚森真想扇自己一巴掌，这话题转得太生硬了吧？赵岩办公室整齐有什么值得说的吗？

好在认真翻找办公桌的苏常亦并没有把这话放心上。

林楚森微不可查松了口气，心不在焉翻着墙边的书柜。

书柜上都是教材和一些关于宇宙以及实验类的书籍。

林楚森的视线略过书籍，擡头看到了书柜最上面紧闭的橱窗，他没抱多大希望顺手打开门。

“哗啦——”成百上千张纸兜头盖脸倒了他一身，林楚森的脸被砸得隐隐有些疼，还没来得及生气，脚边散落的纸吸引了他的注意。

因为这些纸上，每一张都是像钱一一物理试卷上那样规整排列的网格状的点和叉，每一张点和叉的分布位置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上面都打了一个巨大的红叉，代表这个点叉的排列方式是错的。

这些都是什么？

林楚森蹲下身，指尖拂过纸面，看打叉的方式和点与点之间的间隔，这些纸都属于不同的人。

只有上面巨大的红叉是来自同一人。

林楚森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他问苏常亦：“赵岩的班一共有多少人？”

苏常亦翻看着一本文件夹，随口说：“四十八。”

四十八……林楚森算了下点叉的数量——四十八。

不光这张，每一张上都是横八竖六排列的四十八个点叉！

这些点叉的总数代表了高二三班同学的数量，横八竖六的排列代表班上的座位，那点和叉分别代表什么？

性别？成绩好坏？性格内向与否？

可是每张纸点叉的分布状况又不是同一种。

赵岩一只嗔为什么把这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纸收集起来？

所有的线索融汇在一起，林楚森心底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些点代表的是人，叉代表嗔，嗔会变幻人的形态，赵岩是在让班上的学生猜朝夕相处的同学究竟谁是人谁是嗔。他在享受学生因互相猜忌算计产生的恐惧所带来的快感！”林楚森自顾自说出这句话，猛然意识到什么，回头冲苏常亦道，“让那个私家侦探查查钱一一在哪个宿舍。”

“不用查了。”苏常亦神情严肃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他显然听明白了林楚森的话，“这个文件夹里有学生资料。”

“钱一一在女生公寓二号楼407房间。”

赵宗收集的所有纸上点叉排列都是错的，唯独钱一一的物理试卷他没收集，也没有打叉，而是在旁边留下了一个下意识点的红笔印。

这代表钱一一猜对了，她是唯一一个精准找到班里所有嗔的人。

可她是依靠什么找到的？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她才被杀死的呢？可那些嗔被发现了为什么不是吃了她而是将她压在桌椅下呢？

赵岩收集的那些都是作业纸，这说明他曾集中让全班同学猜测了不只一次。

那些同学为什么这么听话猜班上哪些同学是怪物？他们不会害怕吗？

钱一一那张是物理考试时特地画在上面，交给他让他看到的，说明她很自信自己画对了。

可如果真的知道了哪些同学是嗔，在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对抗未知怪物的条件下，聪明的做法不应该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以求自保吗？

她这么做除了激怒以此为乐的赵岩还能怎样？

一系列疑问贯穿脑海，林楚森的直觉告诉他，钱一一一定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甚至包括可以让她自保的东西或是要挟赵岩的筹码。

只是最后，她失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