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忌（2/2）

“看看就知道了。”

林楚森抽回手，随意抓起一件羊毛大衣跟在他身后。

一出门，差点把林楚森的眼睛晃瞎，客厅窗子上的白色帷幔通通拉开，阳光穿透几净的窗户照得原本阴暗的宅子亮亮堂堂，窗台上摆满花花草草，墙上挂着几副不知名的风景画，就连天花板中央的灯都换成了一米来长的水晶碎片吊灯，数百片水晶错落有致垂落在空中，阳光打在上面，折射出五彩斑斓。

正好一阵微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拂过水晶灯，水晶碎片摇曳着，撞击出悦耳的声响。

整个宅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那地板都擦得反光。

林楚森差点以为这不是自己家：“这都是你一个人打扫的？”

“对，只用了一天。”苏常亦满脸期待看着林楚森，见林楚森没什么反应，他暗示道，“不说点什么吗？”

林楚森压下嘴角的笑：“你很厉害。”

苏常亦被夸后明显情绪高涨，语调的擡高了几分：“我还发现了这个！”他掏出一张名片，像发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你居然叫林楚森吗？我听他们都叫你林老板，还以为‘林老板’是你的名字。”

林楚森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林老板”三个字怎么听也不像个人名吧？！你是怎么做到顶着一张聪明脸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蠢话的？！

他按了按太阳xue，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这货就是个傻的。

手机叮咚一声，苏常亦视线扫过大片的文字，简略提炼出里面的重要内容念给林楚森：“我这边查到赵岩大学毕业后在一所私立高中任教，三年前离职，离职没多久，第一任妻子失踪，那所私立高中也倒闭了。赵岩曾经的好几个同事说，赵岩一直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性格大变，开始喜欢吃些刺身什么的，别人和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

“这么快就查到了？”原本林楚森还以为要耗费些时间调查到他的行踪，毕竟秦知姐姐肚子里的嗔都六七个月了，怎么说也至少两年前这只嗔就代替他了，“你不是自己跑来江华的吗？谁给你查的？”

苏常亦诚实道：“花钱雇了个私家侦探。”

林楚森：“……”有钱就是好啊。

林楚森：“哪所高中？”

“新铭高级中学。”

……

新铭高级中学位于郊区，依傍着一条小河，周边没什么建筑，学校全封闭军事化式管理。

现在已经荒废两三年了，植被郁郁葱葱，覆盖了三分之二的校园，教学楼艰难从树木中钻出来，却也被爬山虎紧紧包裹，墙皮大片大片剥落，没剩几块好玻璃。

林楚森站在校门外往里望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所学校灰蒙蒙的，再烈的阳光都难以穿透那层若有若无的薄雾。

“不对劲。”他道。

苏常亦：“哪里不对劲。”

林楚森看了眼学校周围，边进校园边解释道：“这所学校里的植物长得过于茂盛了，明明是一片土地，外面这些树木和里面相比，跟营养不良一样。”

的确，周边树木顶多就学校树木的四分之三高，树叶稀稀拉拉挂在上面。

高二三班是赵岩在这里带的最后一个班，位于最东边的教学楼一楼。

教室里，桌椅凌乱堆在东南角，满是灰尘与蛛网，其他地方空空荡荡，只有满地的书本废纸。

苏念康在湘州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名下有好几家公司。

别看苏常亦是个富家公子，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含糊，比林楚森这个病秧子利索多了。

林楚森从地上捡起来一沓试卷，翻开表面几张脏污的试卷，里面的试卷打了长长一串红叉叉，林楚森翻了翻，这试卷的主人成绩很稳定，分数在20-35分区间内上下浮动。

林楚森抽出几张试卷垫在讲桌上，一屁股坐在上面看着苏常亦把摞成堆的桌椅搬开，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若是外人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楚森是那个有钱的公子，苏常亦是给他打工的呢。

尘土飞扬，林楚森扇了扇鼻尖：“慢点，这尘土太大了。”

苏常亦听话应了一声，放缓了动作，像是被使唤了久了习以为常，甚至他丝毫没意识到林楚森使唤他干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桌椅尽数搬开，里面的东西终于重见天日。

苏常亦面色凝重看着墙角的东西。

林楚森跳下讲台凑上前，见那墙角蜷缩着一具骸骨，骸骨身形娇小，一头长发凌乱披在肩上，校服和身下的地面尽是黑色血污。

苏常亦：“这些桌椅是在……压制这个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