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忌（1/2）

第5章 大忌

“师傅。”林楚森拖着步子打了个哈欠，指指苏常亦，“一会空调钱找他要。”

“欸，好嘞。”师傅应了一声，开始装第四台空调。

林楚森踱着步子上楼，踩上最后一节楼梯时，瞳仁转到眼角，斜斜扫了眼楼下到处乱转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人。林楚森觉得，苏常亦如果有尾巴，一定一刻不停摇来摇去。

还是和从前一样，他低笑一声，回房关紧了门。

上次灭嗔耗费心神过度，他这几天有些贪睡。

屋里的空调温度调到了28度，他仍旧裹着冬天的厚棉被。

头一沾枕头，脑袋昏昏沉沉。

意识全无。

梦里的画面断断续续，乱七八糟瞧不真切。

眼前的画面，不是满目的黑便是大片的红，他躺在尸山上，身下是歪七扭八不成人形的躯体，黑色的液体从断口处流出，糊了他一身，与他身上的红交织在一起。

天地混沌一片，分不清界限，夜是凝固的，静止的，没有一丝风。

怪物的嘶吼声与人的痛哭惨叫像刀子搅动林楚森的脑浆。

整个世界宛如人间炼狱。

“灭嗔师最忌讳的便是心软。”

这句话在四面八方回荡，是师父的声音。

林楚森低头看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人，怀中人面容模糊，嘴角的痣却异常清晰。

林楚森瞬间清醒过来，所有画面迅速后退，他的耳边一直萦绕着师父的话，挥之不去，无法忽视。

直到胸腔传来闷痛，那道声音才消失。好像有人在一下下压着他，这力度几乎要把他活生生按死。

林楚森吃力睁开双眼，就见苏常亦捏着自己的下巴，垂眸堵上自己的唇，他的长睫打在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一股气体渡入口中。

林楚森眼睫一颤，下意识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听着声音，力度不轻。

被打蒙的苏常亦捂着脸擡起头，见他醒了，目光炯炯道：“你活了！”

林楚森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退到墙边：“你亲我干什么？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苏常亦摁亮手机屏幕举到他面前，道：“你一天一夜没出门，我怕你出事，门又打不开，就从窗户爬进来了。进来发现你躺床上一动不动，呼吸越来越弱，就学着电视上给你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他的语调上扬，掺杂着一丝骄傲的意味。

你还真是个好人，怪不得林楚森觉得自己要被按断气了。

他看向窗户，窗户果真大开着，上面挂着半个鞋印。

窗户灌进来的冷风让他清醒不少，他捂住剧痛的额头，暂时消化梦境与现实交织的情绪，梦境中的声音还在脑海萦绕，可惜没有用了。

他早便忘记了师父的教诲，他已经心软了数百年了，对面前这个人，他从来都狠不下心。

“你还好吗？”苏常亦胳膊交叠趴在床边，试探性戳了戳他。

林楚森的声音很闷，带着浓重的鼻音：“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可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死不了，放心吧。”

苏常亦看了他许久，似在分辨他话的真假，见他没有说谎的意味，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林楚森停了几秒：“你做什么？”

苏常亦抓着他的手腕晃了两下：“出去看看好不好？”

“外面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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