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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隐秘之尘(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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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过去之后,为了避免被黑0帮成员发现,他彻底抛弃原来的身份,成了奔走在暗月角的一名流浪儿。所幸这里遍地都是流浪儿,他的存在并不显眼。

如今回顾起来还像做梦一样,因为那时候无论如何他也不敢想,自己会来到夏国,过上富足的生活。

如果说让他不再麻木的是韩针针,帮助他重生的是许振,那么这一切的开端,是那个神奇的雕像。

他发现女神像的地方,其实是暗河外部的山洞,而不是溶洞。但当他从游戏中出来时,立刻意识到这最好成为一个秘密,于是就将女神像运到了溶洞里。

女神像无法靠近,只要站在传送范围内,哪怕间接接触也会被送走,所以搬运过程异常艰难。他先围绕雕像,在地上用绳子摆了一个圈,再退得远远的,逐渐收缩绳结,用一根长竹竿将之挑起,套在雕像的腰上。同样用这根长竹竿,他将女神像一寸一寸顶入水中,再跳下水游到另一头,将它从水里拉出来。做完这一步,他还觉得不够,又将女神像拖入了溶洞深处。

这就是长久以来,暗月角的游戏入口从未被人发现的原因。

后来他投靠夏国,超务司自然不会放过这座入口,问出信息后派人查看,发现位置的确隐蔽,也不好搬运,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雕像留在这里,作为备用通道,等有需要时再启用。

一支夏国特种兵伪装成商人驻扎下来,常年监视林间的动静。一旦山洞被人发现,就会将雕像火速运走。

然而,几乎没人知道,希望常年利用这座雕像,在夏国和暗月角两地秘密往返。

他驾轻就熟地绕开了监视,跑到山脚下,翻墙进入一间民居。房子里空无一人,院中停着一辆老旧摩托,那是夏国已经看不到的车型,但在暗月角十分常见。

他进屋换了身衣服,随手从砖头下摸出钥匙,翻身上车,悄然离开了这座村庄。

一小时后,海风扬起发丝。

希望将摩托车扔在角落,在脸上搓了把灰,神情一改,朝前方破败的码头走去。

炫亮的大灯在头顶上晃得眼晕,傍晚时分,码头上还是人来人往,其中有许多卸货帮工的青年,但仔细一看,竟也有为数众多的少年、乃至儿童。这些孩子穿梭在一辆辆大卡车和集装箱之间,干活的麻利劲儿丝毫不逊于成年人。

暗月角雇佣童工是世界闻名的,从码头到工厂再到田地,各行各业都有童工,尤其贩/毒、黑市买卖、红灯区这些非法交易,儿童服务员比成年人还多。这种现象起源于流浪儿泛滥,发展于黑0帮的助长。一些帮派发现,孩子比大人更好控制,而且接班人要从小培养。许多服务于非法组织的孩子,长大后就自然成了该组织的一员,根正苗红,忠心耿耿。

希望抹了把脸,露出和其他童工如出一辙的麻木表情,从忙碌的人群间穿过。

途中,他和一名肩扛木箱的矮个子男孩撞在了一起。伸手帮男孩扶稳货物,他顺口提醒,“小心点。”

两人视线相接,一秒后,各自转开。

待他走后,矮个子男孩擡起头来。

他先看向北边,一个深色皮肤的男孩正默默注视过来;再看向南边,某个卸货的少年不经意朝他瞥了一眼;再看向西边,扎着麻花辫坐在桌边充当记录员的女孩正在环望,视线自然而然从他身上划过。

矮个子男孩冲这三人点头示意,扛着货物向东行去。片刻后,三人不起眼地从岗位离开,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希望脚步不停,穿过整个码头,来到一侧的碎石滩上。

相比隔壁的热闹,这里就清冷许多,黑沉的夜色里只摇曳着几朵渔火,五条庞大的巨影卧在石滩上,是正在维护检修的渔船。

他登上中间那艘最大的渔船,站在甲板上朝码头望了一眼,随即步入船舱。

不久后,几条沉默的黑影摸上了甲板,他们步履轻盈,未发出一丝声响,只在靠近船舱时有节奏地轻叩了几下。“进来。”里面穿出少年稳重的声音,几条黑影互相对视,悄无声息地滑入船舱。

陆陆续续有人上来,半小时后,船舱里的人数达到了五十员。

希望关闭舱门,拉下所有舷窗,打亮一盏昏沉的光。在暗色光影下,勉强能够辨认舱中人的脸,全都是方才在码头做工的孩子。他们的身躯瘦弱而稚嫩,眼神却异常清亮。

希望环视一圈,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缓缓开口。

“生为尘埃——”

“死为光明。”

所有人同时说道,低哑而整齐。余音传出舱门,很快就被夜色截断,如同木石撼地,闷重无声。

希望微微一笑,朗声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参加集会的不光只有你我,我们隐秘之尘的创始人,院长先生也会来。虽然已经在游戏里见过许多次了,但这将是大家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他。”

船舱里掀起一阵骚动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放射出渴望。

在他们的概念里,“院长先生”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在他们最艰难无助的时候,是这个人给了他们吃穿,教会他们知识,甚至将无比珍贵的游戏名额免费发放,赐予他们掌控命运的机会。

“院长会在晚上八点准时到达,”希望擡手看了看表,“在此之前,我们再讲一下本次集会的重要目的。大家还记得几天前排练的仪式章程……”

时间慢悠悠来到八点,所有人都已经望眼欲穿,这时,舱门被人轻轻叩响。

距离最近的孩子立刻冲了过去,但他保持警惕,只将舱门拉开了一条缝。因为附近常常有码头巡警,挨个检查船舱,驱赶那些睡在里面的孩子。不过,他们是很有底气的,因为这些船都已经被院长租了下来。

门外没有警察,只有一个又高又瘦的黑衣年轻人,他安静地站着,整个身躯和一半面庞都淹在夜色里,模糊不清,却带有一股令人心惊的压迫感。

不过,当他对开门的孩子温柔一笑时,那股压迫就消弭无形了。

“院长。”孩子紧张又羞怯地叫了一声,和语气不同,他的眼神中闪过出一丝狂热。

年轻人举步迈入,走到船舱前方。他的出场方式是如此朴素,完全不符合大家对秘密集会头领的想象,不过,他倒也不需要花里胡哨地粉饰自己。

“院长!”“院长晚上好。”“院长万岁!”……他每走过一个孩子,便收到一句问候。

院长在光源下站定,脸庞被暖光勾勒出来,即使在如此温柔的光影中,仍然带着让人紧张的冷峻。好在他慢慢笑了,冷漠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沉静从容。微笑照亮了他的脸,就像一束光破开林茵,在寻找每一粒漂泊的尘土。

如果归氏兄弟站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张长开了的脸。

白驹过隙,一跃四载。许振时年二十一岁,已从少年长成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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