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近疯者疯，离我远点（2/2）

谢云生眼里也染上点点笑意，用肉垫按了按他的胸膛，还能感受到微微的震颤。

“看你鬼鬼祟祟在门口探头探脑，我以为你身体里住了个孤魂野鬼，觉得有点意思，就叫你过来想试探试探，恰好听到你说自己是谢云生。”

谢云生忽然直起身，有些疑惑，【你是听到这句才确认我身份的？你听不出我的声音？】

秦曜放下一只手在他下巴上挠了挠，解释道：

“你的心声和本声有些许出入，而读心术只在十步左右的范围内有效，当时你离得远，我听不太清，而且……”

他微妙地顿了下，谢云生用肉垫按着他的手追问：【而且什么？】

秦曜垂眼，“而且你都走五年了，我就算听出来，一时也不敢往你身上想。”

【……也是。】谢云生重新趴下来，歪头蹭了蹭他的手背。

“所以知道是你后，我更生气了。”

谢云生动作一僵：【？？？】

【生谁的气？我么？】

秦曜看他一眼，不言而喻。

谢云生气笑了，【你讲不讲理，我那时才救了你，你就在心里生我的气？】

“我气你当初扔下我一个人走，现在又回来招惹我。”不等谢云生跳脚，秦曜轻松把猫按回去，嗓音沉凝：“更气我自己没用，没保护好你。”

怒火燃起来，就被一瓢冷水当头泼灭。

谢云生瞬间哑火，须臾后猫爪交替在他身上轻踩，【怎么能怪你？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披甲提枪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说着他不大好意思地埋起脸，瓮声道：【不过我死的时候还是有些遗憾的。】

秦曜目光微动，“嗯？”

【遗憾没能再见你一面，没告诉你我的心意。】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这一生不过短短二十二年，对谁都问心无愧，除了你。】

像被一朵云撞上心头。

不痛，却湿湿软软。

秦曜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久久无言。

【算了不说这个了。】谢云生强装镇定，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秦曜也跟着坐起来，转身躺在枕头上，伸长手臂勾勾手，“思云。”

谢云生下意识走过去，熟练地趴下来，翻身枕在他手臂上仰头看他，“喵~”

对视片刻，秦曜眼底溢出笑意。

【笑什……】谢云生后知后觉自己刚叫了什么，一爪拍在他手臂上，【思云思云，起这个名的时候你在心里笑了很久吧？】

“没笑。”秦曜低头亲亲他的耳朵，见耳尖敏感地抖动，没忍住又咬了一口。

谢云生挥爪子要揍他，被他轻巧躲过。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打了条金链子么？”他又把话绕回去，瞬间吸引了谢云生的注意。

【为什么？】

“因为我第二天睡醒，发现你还在，这才意识到不是幻觉，你真的回到了我身边。”秦曜声音低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很高兴，高兴的要疯了，又很害怕。”

他握着谢云生的小猫爪在手里揉捏，“怕你再次离开，那我真的会疯。所以一时钻了牛角尖，就想用这种办法把你拴住。”

“哪怕你气我怨我，我也顾不上了，只想你活着留在我身边。”

哪怕猜到了原因，此时听他亲口承认，谢云生还是止不住心酸，酸得胃也跟着轻微抽搐起来。

——题外话——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引自《木兰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