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没出息（1/2）

第40章 没出息

自打做了那场不可言说的梦后，谢云生终于开窍了。

好消息：开给了秦曜。

坏消息：开给了秦曜。

他欲哭无泪，纠结了很久，还是觉得不妥。

话本里的主人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成眷属，那是因为话本是虚构的，结局如何全凭执笔人做主。

他不忍两人分离，自然会给一个欢欢喜喜的好结局。

可现实没有执笔人，他们也没有主人公那般好的运气。

怎么想他都看不到一点希望，便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秦曜。

秦曜和他说话，他依然是句句有回应，但没话找话的次数明显变少了，秦曜不主动，他也就不怎么开口。

每日散学他按时离开，不再逗留宫中，有时下大雨，秦曜让他留宿，他也会委婉拒绝。

火一样热情的人忽然冷淡下来，就算是傻子也会感觉到，何况秦曜不仅不傻，还聪明的过分。

于是他故意试探谢云生，说今日无事，让他和自己去跑马，末了还特意强调了只有他们俩。

一开始谢云生神色如常，安静地听着，听到后面，眉心微微蹙起，露出为难之色。

秦曜心一沉，面上却不显，善解人意地问：“怎么了？是不方便么？”

谢云生迟疑着点点头，“表兄要约曲家姑娘见面，他不好意思，非让我陪着。”

“是么？”

秦曜站在屋檐下，光斜斜打过来，他的上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看不分明，唇被照得很亮，却难辨喜怒。

谢云生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没信，手指拨弄着玉佩的银白穗子，别开脸看向一旁蹦蹦跶跶觅食的麻雀，小声说：“嗯。”

平时那么伶牙俐齿的一个人，这会儿却多一个字都不肯说，秦曜听着难受，也觉得自己的试探太没劲，为难他做什么呢？

“那你去吧。”

秦曜话一出口，两人都松了口气。

谢云生笑笑说：“下次殿下有空我再陪你去，好不好？”

不好。

秦曜心里不受控制地生出一股火气，可擡头对上谢云生含着歉意的眼，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他的魂魄好像被撕成了两半，每一半都有自己的意识。

他还在郁闷，另一半已经一口答应下来：“好。”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谢云生如释重负，快步离去。

小麻雀在地上找了半天，没发现什么能吃的，也失望地拍拍翅膀，飞走了。

那一日后，秦曜再没主动邀请谢云生。

谢云生敏锐察觉到了两人关系的变化，却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咽下苦果。

整整一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混过去的，回头看，记忆都模糊不清。

只是每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他都忍不住回想和秦曜在一起的日子，就这样反反复复，打磨镜子一般，把那些记忆打磨得闪闪发光，清晰无比。

偶尔梦醒时分，他也会抱着一丝侥幸想只要不捅破窗户纸，他就能留在秦曜身边，哪怕只是看看他，日子也还是有盼头的。

可惜这一丝侥幸只维持到了年底，就被来自雁城的信击了个粉碎。

他爹例行问候了他的近况，叮嘱他跟着夫子好好读书，也别荒废了拳脚功夫。

末了话锋一转，说过完年他又长一岁，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见见雁城适龄的姑娘，不急着成婚，但要先把人定下来。

“谈婚论嫁”四个字针一样刺入谢云生心口，泛起细微的痛，看完信他半天都回不过神。

舅舅问他爹写了什么，他不知为何撒了个谎，把此事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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