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替他全了遗憾（2/2）

“多年前云生带我来过一次，那时他一心想和照雪结交，可惜被人抢了先，今日得空，我代他来，也算弥补他当年的遗憾。”

谢云生爪子抖了抖，下意识抱住了他的手，心头发热。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啊？】

秦曜舌尖泛起一丝苦，默然垂眸。

有关谢云生的，他从不敢忘。

他怕他忘了，就再没人记得。

“咚咚咚。”

雅间门被轻而慢地敲了三下，像怕惊到里面的人似的。

秦曜敛容擡眸，“进。”

谢云生一骨碌翻了个身，踩着他的大腿，探头探脑地往门口看。

秦曜：“……”

门打开，未见其人，先闻其香。

不过与老鸨身上的不同，不腻人，淡淡的，很清爽。

清泠泠的笑音响起，门口转进来一人，身着绿罗裙，鬓插黄牡丹，婀娜绰约，媚而不俗，一双清澈的眼望过来，让人不由心生亲近之感。

“劳贵客久等。”

谢云生看得目不转睛，照雪也一眼就看到了他，惊喜道：

“好生漂亮的雪团！”

她关上门进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欠了欠身，“照雪给公子请安。”

她怀里抱着琵琶，动作却依然轻巧。

谢云生叹道：【不愧是花魁，这么多年，好像一点没变。】

秦曜捏了下他的后颈，捏得他忍不住回头。

秦曜却没看他，擡了擡手，对照雪道：“坐。”

照雪谢过，在对面的矮凳上落座，视线又忍不住落在谢云生身上，“公子好雅兴，是带它来听琵琶的么？”

她谈吐自然，不卑不亢。

秦曜心里那点微妙的酸劲顿时散了大半，正视着她，淡声道：“是也不是，今日来此是一时兴起，邀姑娘一见，是为全故人昔年所愿。”

他们在打量照雪的时候，照雪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秦曜。

妈妈说来了个贵公子，出手十分阔绰，一来就点她作陪，让她好好装扮好好表现，务必笼络住对方的心。

她应得好好的，却没怎么往心里去。

上都寸土寸金，遍地权贵，她见过的贵公子加起来有几箩筐。

所谓慕名而来，多是为色。

一掷千金，非为博她一笑，而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大家逢场作戏，喝一杯，乐一乐，天亮就散了。有什么好笼络的？

可见到秦曜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不一样。

衣裳可以换，气度不能改。眼前人喜怒不形于色，眉眼暗藏锐意，自带威压，绝非池中物。

但她又不打算攀附，是鱼是龙，她都一视同仁。

秦曜如此说，她便顺着往下问：“不知所愿为何？照雪若能做到，必尽力而为。”

看了眼怀里竖着耳朵听得认真的谢云生，秦曜顿了下说：“多年前有人带我来此观姑娘一舞惊鸿，后因种种琐事，错过了与姑娘把酒言欢的机会，他颇为郁闷。”

照雪安静听完，谨慎开口：“妾冒昧问一句，那位与公子是何关系？”

谢云生耳朵抖了下，却没转头，四爪慢慢蜷了起来。

秦曜沉吟良久，顿了顿，“是……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