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毕竟是Alpha,抱她不太合适吧。(2/2)
他拉了一下另一个同事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其实到这儿就行了,时黎女士,谢谢您的配合。我们先回去复命。温月中尉,您先跟我们一块儿回去?”
“我自己会走。”
同事刚走没多久,唐映池拿着一堆药和补品回来,见到病房里的场景,率先抱头发出一声尖叫。季医生紧随其后,满脸无奈。
“唐小姐,我们说过尽量不要让患者在这种情况下接触不好的回忆,但是他们是作战部的,我们……”
实在没有办法。总不能硬拦。
下一秒,唐映池拧开一瓶口服液兜头朝温月身上泼过去。
“温月,你他爸的也是个人!你怎么不去死啊。看着时黎这样你很高兴是吗,她是你女朋友还是你仇人,非得这么对待她?”
要是时黎吼她她可以理解,但是唐映池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时黎的好朋友就能对她大吼大叫了?
温月擦掉头发上的药水,有几滴落到她唇上,又苦又涩。
“我不是叫他们先回去了吗?唐映池,我怎么对时黎了,我杀她了还是害她了?昨天不是我赶第一时间赶过去救她的?我自己也受伤了,一夜我连觉都没睡连轴转到现在……”
唐映池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月:“露出真面目了吧,要不是和你在一起黎宝她会受伤?别忘了是谁昨天让我连夜回来照顾黎宝——黎宝我不是冲你,我高兴照顾你,我不高兴的是她温月!”
“是我又怎么样,我让你回来照顾她,不是让你过来对我大呼小叫。”
吵架的动静太大,引得隔壁病房的人都过来围观了。季医生连忙把病房门关上,“安静点,这里是医院。温月是吧,今天你确实不该带你的同事过来……”
季医生没忘时黎这么多次自己一个人来医院。她早就对时黎那个所谓的Beta女友心生不满,不过碍于自己和时黎只是医患关系,不好直说。如今终于见到本尊,确实不怎么样。
“我说我知道了!”温月气急大喊。凭什么所有人都来指责她,她又有什么办法,昨天她也被抓走了,她也受伤了,结果没有一个人安慰她照顾她,她自己去治疗了自己的伤,连眼都没合就接着上班。她不是受害者吗?她不疼吗?她不累吗?
为什么都要来责怪她。
她难道愿意看时黎发病?看到时黎苍白痛苦的模样,她明明比谁都心疼。可是她也是不得已。
泪水夺眶而出,她跑到病床边,伏在时黎膝上痛哭起来。
“对不起……”
季医生无奈,她查看摔到地上的药,记下,回去重新开了一份。
唐映池气的脸通红,在病房内困兽般转了几圈,最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喘气。过了会儿,病房中只剩温月的呜咽,时黎不说话,脸色惨白如纸,不过好歹是缓过来了,手指一遍遍梳理着温月的头发。
过了会儿,唐映池起身打扫地上的垃圾。
见状,时黎轻声道:“映池,不用你动手,我等下自己来。”
唐映池:“哎呀你是个病号就躺好吧。”
“我来吧。”温月将哭的发红的脸从时黎膝上擡起,随手顺了顺头发。吸吸鼻子,在站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床头柜上的秃头小狗花盆。
“哗嚓”一声,花盆应声而裂。里面的营养土洒了,一丛只有一厘米多高的小绿草可怜兮兮地瘫在土里。
时黎脸色一变。
那是祝云栖送给她的小草。
温月才注意到病房里有这个东西。
见时黎翻身要下床捡,她一把将时黎按了回去。
“你闲的没事弄这些做什么,都是土,搞得到处脏兮兮的。”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温月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改口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种种花也挺好的。碎了就碎了吧,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
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
“我就要这个。”
难得见时黎违逆温月的意思,唐映池乐的看戏,干脆闭嘴们也不说这花盆是从哪来的,静静看温月吃瘪。
早晨来的Alpha虽然她也觉得一般,在她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就把时黎弄的发了一回病,但是人家至少不是故意的,而且又是带粥又是送小草,诚意十足。况且,那张脸也是让人看着就很难生起气的程度,可以原谅。
温月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是明知故犯,医生都提醒了,还硬带着同事过来,事后还有脸委屈发脾气。
温月不明所以。
一个花盆而已,又不值钱,在外面十几个星币就能买到。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小狗。对,我都忘了,你喜欢小狗来着。外面买不到一样的话,我给你订做一个好吧。”
“不是,我就要这个。”
就算是一模一样的秃头小狗,和这个也是不一样的。
时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里莫名窜出一股无名火。温月冒冒失失的,怎么就把这个小花盆打碎了。
也怪她自己,把花盆放在这么靠边的地方,没注意往里推推。
她执意翻身下床,手臂上连着针管,她就举着一条胳膊,别扭地蹲在残骸旁。
“你别动。映池,你帮我找个袋子,等会儿我查查附近有没有卖陶土胶的,把它重新拼一下。”
唐映池拿了几个小袋子过来。两人一起动手,把土、小草苗、花盆碎片分别装进不同的袋子。
温月在一旁站着,一时插不上手。
忍不住又说:“宝贝,你别再划着手,那些碎片很锋利的。给我两天时间,我保证给你弄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来。”
时黎此刻不想看见她。
就低着头收拾小草:“你别管了。”
说着,轻手轻脚地将小草捧起,生怕碰坏了任何一根。小草太嫩太脆弱了,根部颜色浅到发白,一株只有一毫米那么粗,一不留神就会留下痕迹。
温月实在不明白那盆破草有什么好稀罕的。
但是碍于现在时黎生着病,刚才自己又惹她不舒服,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且听刚才的语气,时黎生气了。
不管是生她碰坏花盆的气,还是生她带同事来调查的气,抑或是生她刚才当着医生的面和唐映池吵架的气,总是她都是理亏的那方。
就当照顾病人情绪了。
她把地上残余的垃圾清理完毕,送出去倒掉,顺便去找医生给崩出血的胳膊重新包扎。酒吧里,星际海盗那一枪洞穿了她的胳膊,好在现在医疗技术发达,完美修复了受损的肌肉和骨头,她才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工作。
回来,两人已经收拾好了花盆碎片,唐映池在病房窗台打电话,时黎专注地在星网上搜索修补陶土花盆需要用到的材料。
温月想多陪她一会儿,就拉了小板凳在床边,静静地玩时黎的头发。
时黎一直没怎么和她讲话。温月知道她在不开心。
中途,季医生带了个小护士来,从时黎腺体里采集了少量信息素。
中午,他们给时黎注射/了一点促进信息素分泌的药物,说是和病情有关,需要送去检测。现在正好来采集。
温月说:“你的腺体真没事?你本来就……”
腺体有残缺。
时黎没有看她。淡淡回答:“不知道。”
温月自讨没趣,想着反正医生会把最终检查接过发送到作战部的,到时候要来看看就行。
她也累了,刚才又是大吵又是大哭的,直累的头晕。不知不觉,竟趴在时黎腿上睡着了。
与此同时。星都总医院信息素专科第二检测室。
隔着玻璃,祝云栖看着从时黎腺体里采集的信息素被放入仪器,季医生带上手套,旁边的医疗托盘里放着一根极细的试管,季医生拿出一根闪着寒光的注射器。
“你们两个谁先来?”
祝云栖动手解衣服:“我先吧。”
海妖说:“对对对,你先。”
祝云栖瞥她一眼:“刚来的时候不是很积极么?”
她一跟海妖提起,海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海妖尴尬的捋捋头发,夸张的蓝色系妆容也掩饰不住她内心的纠结。
“谁说我不积极了。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晕针……”
是真的晕。海妖每次不得已去找医生时,都会苦思冥想一个终极问题:为什么医疗和科技进步如此神速,却始终没有把针这种可怕的东西进化掉呢?
针头扎进祝云栖颈后的皮肤,抽取了一点透明的液体。
送进仪器。
红灯亮起,两根试管里的液体似乎在蒸发,融汇到一起。
两分钟后,季医生查看检测结果:“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约等于百分之百了。我从业数十年,第一次见到匹配程度这么高的信息素。应该会很有用。”
祝云栖顿时没有这么关心匹配程度到底有多高了。她只关心是不是有用。
海妖“哇”道:“祝队,你们这和命中注定有什么区别。百分之百匹配的信息素不存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匹配程度我只在小说里看到过。”
没惊叹完,就被祝云栖按着转过身,后背朝着季医生。
海妖:“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只听祝云栖浅色的唇吐出两个字:“抽吧。麻烦了。”
海妖穿的十分清凉性感,后背大片大片裸着,腺体也毫不在意地露在外面,根本不需要特地脱衣服。
海妖的信息素测试结果是匹配程度百分之七十五。
季医生由衷高兴。两人的信息素匹配度都达到了要求的百分之七十以上,还有一个几乎无限趋近于百分之百,用起来很可能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麻烦你们了。这次是匹配度测试,如果最终确定有需要的话,我们会提前联系你们。”
祝云栖担心星都总院医疗资源不够,说:“在医疗技术设备等方面要是也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联系我。我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她第一次庆幸自己有个祝氏控股的母亲和生物研究所的妈妈。如果真需要,拜托祝静杉从研究部里偷偷挑几个精英来联合就诊应该不是问题。
想了想又说:“还有,我来测信息素的事,请你先不要告诉时黎。要是后来她问起,说我们是热心的捐献者就行了。否则她可能会有心理负担。”
季医生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记录好数据,季医生送她们俩出去。医院走廊里,海妖提议:“我们要不去看看她?她叫什么你还没跟我说说过呢。”
“她叫时黎。时间的时,黎明的黎。”祝云栖道。她也想去看看。哪怕从门外看一眼也好。
两人来到住院部病房。祝云栖提前警告海妖:“管好你的嘴巴。”
海妖连连点头:“我不说话。从踏入病房那一刻起我就是哑巴。”
回头,手在碰上门把的瞬间,透过病房门上的那块玻璃,祝云栖僵在原地。
病房里,唐映池在对着窗外说话,应该是在通话;时黎坐在床上刷星网,而趴在她腿上酣睡的,正是温月。
顿了一下。温月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她们是恋人。
时黎被发/情热弄得快失去神智的时候,第一个叫的也是温月。
虽然情/热短暂凌驾于理智之上时,时黎不管不顾的请求过她标记;而理智回笼的一瞬,不是又立刻要和她保持距离么。
目光移向床头柜。自己早晨放上去的秃头小狗花盆不见了。床头柜上空荡荡的,丝毫没有花盆存在过的痕迹。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时黎和温月的感情,不需要任何和她有关的存在。
霎时间,祝云栖觉得医院的空气有些污浊。那些消毒水的味道好冷,流入呼吸道之后,刺的粘膜发干发疼。
空气吸入鼻腔,硬硬地卡在喉咙那里,需要用力才能勉强将其咽下。
祝云栖心道:没关系,扔掉是正常的,那盆精挑细选的草确实有点丑。
此时此刻,多余的是自己。
她祝云栖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以什么身份?一个普普通通的甲方?甲方关注一下乙方的死活得了,需要一天巴巴地来看望两次么。
转念又一想,算了,来都来了,本来就是来看时黎的,当其他人不在不就行了。
没错,她是甲方。现在就当是来看看乙方是不是还活着,而且很幸运的碰到了乙方正在认真工作,此时此刻不是她来探望时黎,而是甲方来视察工作——时黎和温月亲热,她在一旁看着,不就是像甲方在视察工作么。
见祝云栖像游戏里遇到bug的人物一样卡在门口,海妖奇怪:“祝队,不进去?”
她好奇地探头看了眼,觉得趴在床上睡觉的人有点眼熟。
“那是谁,我好像见过……”
“时黎女朋友。”
祝云栖提醒她。接着又凉凉的说:“二人世界,不需要人打扰。”
海妖指着病房里的唐映池,重复:“不需要人打扰?”
那个挺漂亮的女人不是人?
呵呵,选择性的吧,祝云栖的意思应该是谁都能打扰,但就是她们俩不行。
区别对待。
不过……既然不需要她们俩打扰,为什么祝队还站在门口不走。
看的还如此专注。
海妖疑惑的想。
过了许久,海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好像不仅确认了队长的暗恋对象,还无意间撞破了队长那不为人知的XP。
海妖颤巍巍地问:“祝队,你该不会是有点NTR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