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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飞不出的纸鸢结局(上) 脱困、真假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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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棋冰还是沉默,她的不言不语给众人带来了一种压力,沐朗牵住林棋冰的手,指腹在林棋冰手心微微颤抖,他笑着说话,眼神中略带一丝祈求,“冰淇淋,你怎么了?”

周围的雨雪势渐大,林棋冰淡淡看向沐朗,“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沐朗痛心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林棋冰继续道:

“很聪明,将雨水或者其他什么水掸在脸上,好像已经哭过了似的。”

“但是不够。”

“你不是沐朗。”林棋冰在对方绝望的眼神中,做出了最后的宣判。

“沐朗”本想凭借未被识破的伪装,安然混过这次降雪,却没想到在成功的前几分钟,被林棋冰骤然点明。

他的脸色苍白极了,但浮现出来的神色依然属于沐朗,这个复制体有沐朗的思维,他苦笑了一声。

“冰,快回来。”迟一婉将林棋冰往外拉了拉,但“沐朗”没有松开手,他仍握着林棋冰,皮肤凉丝如水,站在同伴们无形的分隔线外,默默凝望。

“沐朗”的一丝一毫都和真身没有区别,包括记忆、行为模式和惯用表情,但芯子和感情完全不同,他的存在是为了杀死主播,而接下来的行动印证了这一点。

林棋冰等人擡起头,周围的建筑已经全变成了相同的复制版本,一座又一座矮楼层层叠叠,从远到近,排列着一模一样的“崔氏医馆”牌匾。

而那支旗幡也被复制了无数份,高支在各处,变成了一种循环重复的树林。

“你们是逃不掉的。”

“沐朗”凝视着林棋冰,忽然笑得很快活,他吐出这句冰冷的话。

林棋冰并无动作,连反击也没有,她只是静静看着“沐朗”,而“沐朗”也如预知命运般,缓缓闭上了眼睛。

飘落的冰晶愈来愈密集,最后一丝雨也被冻结,那些旋转的小眼睛再度失去视线,北风哭号,又是一场新雪t。

“嘭。”

“沐朗”的身形爆炸在雪片中,他留下了一个眷恋但森然的微笑,随后如破碎气球般消失了。

林棋冰站在原地没动,掌心一空,那种冰凉的触碰感消失,只剩“沐朗”的最后一句话盘旋在脑海里。

——“你们是逃不掉的。”

这话里似乎透着另一层意思,是对谁说的?又是谁对她说的?

林棋冰的思绪被侯志打断,对方叹服道:“林姐,你是怎么看出那个沐朗不对的?”

“少了点东西。”林棋冰迟迟回了一句。

一行人穿梭在风雪中,由林棋冰引领方向,去往一个陌生的地点,侯志还在喃喃苦思,“到底少了什么东西?”

他看了林棋冰好几眼,还是不敢问,只是回忆起遇到“沐朗”时,他着实和对方抱了一下,应该什么都没少才对啊……

林棋冰也不解释,静静向前走。“沐朗”的身体其实和沐朗一模一样,如果脱掉衣服,很可能连肩膀上的伤疤都复制了。

唯一少的那一点是,林棋冰留在他身体里的邪祟触须,她一看到“沐朗”,却没有本体和分支的感应,于是就发现了这个差异。

周围的建筑已经随“沐朗”的爆炸而恢复正常,一行人穿过戏院和绣坊,从一户人家的后院翻过去,越过一支挂满裹脚布带子的竹竿,跳墙时,还碰掉了洒在墙头的花生莲子,底下垫着红纸,这是一户刚结婚不久的人家。

“咱们去哪啊?”侯志神经大条地问,在场除了迟一婉,也只有他敢随随便便细究林棋冰的决定。

“去找沐朗。”林棋冰回答。

就在刚刚,林棋冰携带的邪祟本体,接收到了一道微弱的信号,来自正在前往的位置。

一行人趁着风雪快速穿梭,终于在五分钟后停下脚步,林棋冰站在一处矮屋前,低头迈入一道破旧的门槛。

这院子不像做生意也不像民居,既没晾着菜蔬衣衫,也没什么生活痕迹,沐朗从两只大花盆后面绕出来,笑道:“你们猜,我在这发现了什么?”

同伴们向后退了半步,林棋冰却走上前去,看向他手里的东西,其余人这才松了口气。

沐朗拿着一张纸,纸上的字迹很清劲,抄了一篇半文半白的课文,文意浅显生动,像是给小孩子启蒙识字用的。

落款处写了一个名字,叫做书慧,没带姓氏,只是那“书慧”旁边,画了一支小小的杏花。

林棋冰等人的表情变得惊喜,沐朗指了指屋子里,笑道:“我还没进呢,要一起吗?”

一行人跨过门槛,屋内是一排排桌椅,陈旧得很,但桌上很安宁地放着纸笔,其上笔画稚嫩。

几人对视一眼,周围的桌椅瞬间消散,场景切换到了一片斜阳余晖中。

还是这院落外的街道巷子,战火似乎暂时褪去,周围百姓各自行路营生,一个推着的木板车的货贩走过去,身上的衣服是棉褂子,车里的货却是西洋玩意和白条肥皂,这里大约是二十年前,处于旧和新的交汇处。

木板车推走,露出了后面过来了三个女学生,都梳着麻花辫,两边的较矮,大约十二三岁,中间的较高,看样貌已经二十多岁,神情却静谧而天真。

她们背着书包,叽叽喳喳说着功课,今天讲了国文,明天要学算数,后天先生放假,要去洗衣河旁边的小码头玩。

中间的那个正是春杏,她穿了一条洗得发白的深色裙子,盘扣领,身上挎了只布袋子。

竟是前所未有的朴素,原本迟钝的眉宇间多了一些灵动,虽然反应还是慢,但和两个年小的同窗说得一来一往,再不是原来的模样。

那两个小姑娘也不因年龄大而排挤她,三人笑眯眯地往前走,左边的在岔路口转弯,过一会,右边的那个也停下挥了手。

春杏又往前走了一段,崔氏医馆的旗幡在晚阳里飘动,起风了,门口郎中夫人送走了病客,斜脸看见了春杏,她老了几岁,嗓门依然快如切菜,“书慧!做什么还不回家?磨磨蹭蹭的。”

春杏露出个笑容,快步跑回去,郎中夫人接过那书袋子,掏出毛巾给她擦脸,指头一戳她的脑门,嘴里还问,“今天课上讲什么了?字都会写了吧?”

“夫人,饭好了。”门里飘来饭菜香味,不是油荤精米,只有菜蔬和糙饭的味道。

崔郎中伸出脸,他比夫人见老得多,须发已经尽白,精神倒好,笑呵呵地,“就夫人多心,书慧已经能写药单子啦。”

“老泼皮。”夫人呸了他一口,转身回去了,崔郎中拄着拐杖慢慢跟在后面。

春杏——或者说书慧站在霞光里,眉目间尽是舒然,没有一丝晏府带出来的痕迹,犹如一个崭新的人。

书慧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辫子,迈步走进去,跨入了暖融的灯光中。

霞光褪去,林棋冰等人站在学堂里,心里第一次如此熨帖,这是之前那些剧本从未有过的事。

“你们说,书慧还记得晏府吗?”侯志问道。

叶老板叹着气微笑,“不记得是好事。不关心她的人她不必记得,关心她的人希望她不记得。”

他们正待继续探索,学堂外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孩子涌入这里,身上穿的衣服比书慧那一场更加近代,一般的还穿短褂,家境更好的则穿衬衫,已经完全脱离了封建社会的痕迹。

“先生,先生!”

那个时代的先生就是指学问家,被孩子们称为先生的人坐在角落里,林棋冰等人向后一看,正是换了身衣服的书慧。

她的头发已经从麻花辫变成了发髻,眉目间增添岁月的皱纹,面容仍是温和,干净得像一片雪地。

“先生,你要走了吗?听说你要到另一个城市去,那里在打仗呢。”一个小豆丁依依不舍地靠着书慧,其他人也涌过来。

书慧慢慢地一笑,点点头,“是啊。”

“可是那里很危险,会死人的,你走了谁来教我们?”小豆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书慧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很耐心,“会有人来教你们的。你们需要老师,那边也需要医生,我既然会治伤治病,哪有不去的道理呢?”

“先生,这就是您说的躬行致知吗?”

在孩子们的依依惜别中,书慧笑了笑,还是站起身,临走出门外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仍然澄澈。

最终,书慧拎起脚边的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走入了无边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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