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涌吧，新浪潮（2/2）
楼下打包了两份凉皮，他们很快回到家里，一起坐在茶几旁边各自啃着书，不算太美味的营养精神食粮，类似直接加水蒸煮的粗粮稷米。
桌上的中性笔、荧光笔、尺子混乱地搭在一起。
尹司晨手中的书刚看到第二章“戏剧冲突”的开头，余可意就已经浑身长刺，坐不住了。
“哥哥……好多名词啊，我头痛。”余可意把那本书在桌上摊平，把尺子夹了进去，颓废地在沙发上躺平了。
“不急，你先歇会。”尹司晨瞄了眼他手里的那本书，上面确实小字密密麻麻的，一个名词解释的详解就占去一大页。
他对着大号平板咸鱼可意笑笑：“梦回高三。”
“我高三……真不这样。”余可意面无表情，好像已经离开人间有一会了。
尹司晨也在自己手上的书里夹了支笔：“那你高三都干啥？”
“……也不干啥，喝奶茶啊，吃烤肠炸鸡柳啊，还有去公园瞎逛，冬天滑冰什么的，记不全了。”余可意看尹司晨也放下了书，干脆把头顶那个亮的他睁不开眼睛的大灯关上了。
这是什么，别人家的小孩吗？尹司晨回忆了一下，自己就连高一，不，初一都没这么轻松过。
“你是什么神仙？我记得你说过你本科是N大的？”玩着上N大？想都不敢想。
“对啊，超水平发挥，被那捡去了。”余可意撚起桌上的笔盖，给那个丢了帽儿的大哥盖了回去，“也可以说是N大幸运。”
“你真的是凡尔赛王子殿下。”尹司晨笑笑，起身去了厨房。
他打开冰箱才想起今天忘记买瓜果蔬菜了，没啥能发挥的，就拿了两盒冰牛奶回去。
余可意依旧躺着，侧头慢慢地吸着，逐渐清醒了一点。
“以后咱们都不喝酒和咖啡了，对脸不好，会暗沉。”尹司晨看了看手机，今天刚加的化妆师更新了几条朋友圈。
他一个直接现学现卖：“还要早睡早起，睡前不能喝太多水，不然会浮肿。”
“我看看。”余可意终于坐了起来，看了会手机，边看边皱起了眉毛。
“这太那个了。”他把手机递了回去，“连吃饭睡觉都要自律，我以前做的比这还极致，经常不想活，现在宁愿吃好喝好，早点去世。”
“就是一些小习惯啦，挑几个简单的偶尔做做。”尹司晨又从头看了几遍。
余可意摇摇头：“拍摄好辛苦，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吃点好吃的就肿成猪肉。”
“也不至于那么严格，比如这个就挺好，养生菜谱。”尹司晨翻了翻化妆师的朋友圈，截图保存了一些，“等我给你做啊。”
“那可以。”余可意坐了起来，“我也看不下去书了，咱们练习练习演技吧，你陪我。”
尹司晨收起手机：“好，怎么练？”
一个直抵舌中的深吻侵袭了他，余可意吻得很投入，很认真。
他们的唇短暂地分离，半厘米的银线断在空中，尹司晨喘息着，按住自己的唇：“你这是干嘛？”
余可意咬咬唇，手按在他的衣领边缘，楚楚可怜地说：“导演，您再考虑考虑可以吗？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我太想进步了…我太爱学习了……”
尹司晨石化了，有点失去语言能力：“这就是你说的演技练习？……用知识武装自己？”
余可意点点头，不由分说地把手伸向了尹导睡衣的扣子：“您说笑了，我这是为了艺术献身。”
“等等等等，我的小说里根本没有床戏，甚至吻戏都没有……”尹司晨按住了自己的扣子，可还是被余可意得手两颗，他慌乱中只单手错落地扭回了一颗。
“这你就别管了，我以后火了没准会演床戏，你得帮我提前预演几遍。”余可意手上的动作根本没停，画面看上去根本不像潜规则，有点像入室那个啥。
尹司晨听不得“床戏”这个一听就一大堆口口的词，他一把挟制住了余可意的胳膊：“你刚说什么？”
余可意入戏的很快：“尹导…都是为了艺术……是那样吧？”
“不许接床戏，听到没有。”尹司晨的语气透出寒刃的怒气，“还有吻戏。”
“好，只和尹导高强度潜规则。”余可意半靠半跪，“您只要给我个角儿，想怎么着都成……您别嫌弃我啊。”
尹司晨叹了口气，带上点情感：“auv，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啊……”
后面他有点回忆不起来了，脑子飞速运转了一会才接上：“要想人前显贵，您必定得啊，人后受罪！”
“还是您说的有理儿，人呐，得自己个成全自己个……”余可意单手解着自己的扣子，又同时俯身轻咬着尹司晨领口那颗被扣的歪斜的扣子，呼出的热气比他的动作还让人热血腾沸。
沙发上的戏份演完了，接下来是阳台、电脑桌，一种很另类的演技练习，内景外景、调度点位，他们翻来覆去，覆去又翻来，保留了无数条多余的素材，合作共演，很快完成了一场双男主动作戏。
事后，尹导轻轻吻了吻余可意的脸：“醒着吗？洗洗澡？”
余可意回吻了一下：“导儿好温柔，是对我产生真爱了吗？”
尹司晨哭笑不得：“好了，咱们也算是练完了，走吧，洗洗，然后……”
“然后什么？”余可意立即爬了起来，一脸期待。
“洗完再告诉你吧，不然怕你控制不住。”尹司晨进了浴室，余可意也很快进去了。
半小时后。
客厅的日光灯很明亮。
书本的胶版纸在灯下亮的刺眼。
“不儿，你说的控制不住，意思是我控制不住想睡吗？”余可意咬着笔杆，表情很痛苦。
“不然呢？”尹司晨端来一盘兔子苹果，“现在心如止水了吧？”
“嗯……心如死灰了。”余可意垂头丧气地拿起了另一支笔，把笔盖套在末端，做起了笔记。
尹司晨笑着把一块苹果塞进余可意的嘴巴：“学吧，学无止境，太深了。”
他擦擦手，也拿起刚才的那本书，从刚才的部分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