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真不是时候（1/2）

荣国府内，这场轩然大波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下人们私下议论纷纷，幸灾乐祸者有之，同情者有之，更多的则是鄙夷和看戏。

“啧啧，谁能想到？宝二爷看着人模人样，竟然…是个天阉！”

“薛家姑娘也是可怜，守活寡了！”

“可怜？哼！我看是活该！当初巴巴地算计着金玉良缘，挤走了林姑娘，如今报应来了吧？”

“嘘…小声点！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咱们林姑娘有福气！三爷…哦不，侯爷对她多好！”

紫鹃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心中一阵后怕，更是无比庆幸。当年贾瑛未归时，她可是抱着撮合黛玉与贾宝玉的心思，觉得那是天作之合。如今看来，若真成了，岂不是将姑娘推入了火坑？守活寡不说，还要面对王夫人那等刻薄婆婆和贾府这泥潭！她看向潇湘馆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对贾瑛的感激。

而东院的贾赦，听闻了这个“喜讯”，竟高兴得手舞足蹈！在他看来，贾政唯一的嫡子成了废人，二房彻底绝了指望，这荣国府未来的爵位和家业，岂非更有可能落到他大房头上？他兴致高昂，当夜便搜刮来一坛据说是虎骨鹿鞭泡制的“十全大补酒”，又招来三个年轻妖娆的丫鬟服侍。老迈的身体被烈酒和淫欲刺激着，一时不知节制，竟在极乐之中脱阳而亡！死状极其不堪！

消息传来，刚刚缓过一口气的贾母，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惨叫一声“造孽啊！”，再次晕厥过去！荣国府彻底陷入一片愁云惨雾和荒唐的混乱之中。

贾瑛得知消息，心中先是愕然，随即涌起一股荒谬之感。他原本打算等贾赦强抢石呆子古扇时再名正言顺地收拾这老畜生，没想到这老东西竟自己把自己玩死了！倒是省了他一番手脚。不过，人死为大，表面功夫总要做足。他心中毫无悲戚，甚至隐隐觉得这死法真是…“死得其所”。

作为名义上的儿子，贾瑛不得不换上孝服，在灵堂中扮演孝子，烧纸磕头，应付络绎不绝前来吊唁的宾客。看着灵堂正中那口漆黑的棺材，闻着浓郁的香烛纸钱味，贾瑛只觉得无比讽刺。这灵堂里，又有几个人是真心为贾赦哀悼？恐怕看戏和算计的更多。

正麻木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黛玉也换上了一身素净的白衣，未施脂粉，青丝只用一支素银簪子松松挽着。洗尽铅华，更显其清丽绝伦，气质出尘，如同空谷幽兰，在这污浊的灵堂中格格不入，又格外引人注目。她走到贾瑛身边，默默地跪下，拿起一叠纸钱，陪着他一起烧。

两人并肩跪在灵前，磕头，烧纸，动作默契，却无言语。外人看来，只道是侯爷与表小姐恪守孝道，哀思甚重。只有他们彼此知道，心中对棺中之人，只有厌恶与漠然。

仪式完毕，贾瑛送黛玉回潇湘馆。进了屋，他脱下沉重的外袍，接过紫鹃奉上的茶，猛灌了一大口，才忍不住抱怨道：“这老东西，走得真不是时候！好歹等我们成了亲再闭眼啊！平白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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