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审判王座（2/2）
\"标准是什么？\"
\"不确定。但从目前晶体化的人群分布看，高智商、强适应力、特殊才能者优先转化。而反抗者...\"美真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北海思考片刻，做出决定：\"我必须去能量塔。如果北雨在那里，如果她真的自愿...我需要亲眼确认。\"
\"太危险了！\"美真反对，\"塔周围有能量屏障，任何接近的非晶体化生物都会被攻击。\"
北海看向父亲：\"但他去过，还带回了样本。\"
\"因为他当时已经部分晶体化了。\"美真露出左臂的伤口，\"我试过...差点没命。\"
北海注意到她的伤口蔓延速度比想象中快：\"你需要治疗。\"
\"没用的。\"美真苦笑，\"晶体化一旦超过30%就不可逆。我现在靠抑制剂撑着，但...\"她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出现紫色结晶碎片。
北海握住她的机械义肢：\"一定有办法。北雨说湮灭是工具，那么工具可以重新编程。\"
\"除非你能突破能量屏障，进入塔的核心。\"美真指向屏幕上的结构图，\"根据扫描，最薄弱点在这里——地下三层与主塔连接处。但那里守卫最森严。\"
北海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一个疯狂的计划：\"如果...如果我让自己部分晶体化呢？足够骗过外围防御系统。\"
\"你疯了！星穹铠甲与暗影能量已经处于不稳定共生状态，再加...\"
\"正是这样才可能成功。\"北海指向自己脖颈上的发光纹路，\"铠甲正在将我转化为某种混合体。如果控制得当...\"
争论被突如其来的警报打断！美真扑向监控屏：\"有人触发了外围防御！\"画面显示地面入口处，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类正在与晶体生物交火。
\"是炘南他们！\"北海认出其中一个身影，\"他们怎么...\"
\"一定是检测到你的逃生舱坠落。\"美真快速操作控制台，\"我去引导他们进来。你...\"她犹豫了一下，\"做你必须做的事。\"
她递给北海一个小型数据储存器：\"这是我整理的所有研究数据，包括能量塔的弱点分析。如果我...变成那样...\"她指了指北风博士，\"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北海想说什么，却被美真推进一条隐蔽通道：\"从这里可以直达地下管网，能避开大部分监控。祝你好运。\"
通道门在身后关闭，北海独自站在黑暗中。星穹铠甲的光芒照亮了狭窄的隧道，那些纹路似乎又蔓延了一些。
——
地下管网比想象的更复杂。北海根据铠甲扫描的地图前进，不时需要融化挡路的晶体障碍。两小时后，他抵达能量塔正下方的检修通道。
从这里向上看，塔基如同巨树的根系，紫色能量在透明管道中流动。更诡异的是，这些管道中悬浮着无数人形——他们半晶体化的身体被能量流带动，如同生产线上的零件。
「检测到高强度能量屏障。」铠甲警告，「组成：87%暗影能量，13%未知物质。」
北海小心地接近屏障边缘。正如美真所说，任何非晶体化生物接触都会被攻击。但他的计划更加冒险——主动引导少量暗影能量进入星穹铠甲，制造伪装信号。
\"来吧...\"他将手伸向屏障，同时放松对铠甲的控制，允许那些发光纹路吸收周围能量。刺痛感从指尖迅速蔓延至整条手臂，纹路颜色由蓝转紫。
屏障泛起涟漪，但没有发动攻击。北海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穿过屏障——
剧痛！仿佛每一寸皮肤都被硫酸浸泡。星穹铠甲疯狂报警，系统界面闪烁不定。当视野终于清晰时，北海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空间中。
塔内部中空，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晶体王座，由十二条能量通道与塔壁相连。每个连接点都有个小平台，上面是缩小版的王座。而最令人震惊的是，主王座上坐着的那个人影...
\"北雨！\"
北海的喊声在空间中回荡。王座上的身影微微一动，抬起头来。确实是北雨，但她的身体已经60%晶体化，蓝色血液在紫色能量中形成奇特的纹路。她的眼睛睁开，瞳孔变成了星形，闪烁着金银双色光芒。
\"哥...\"声音不是从空气中传来，而是直接响在北海脑海中，\"你来了...\"
\"北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
\"我选择了理解而非对抗。\"北雨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湮灭不是毁灭者，而是进化催化剂。它在测试人类是否值得延续。\"
北海想冲上前，却被无形的力场阻挡。北雨继续道：\"十二王座需要十三位守护者。十一位已经就位，我是第十二位...而你是最后一块拼图。\"
\"你在说什么？父亲变成那样，美真正在晶体化，整个城市...\"
\"筛选是必要的。\"王座旁的空气扭曲，浮现出全球各地的画面——每个能量塔内部都有类似场景，不同种族的人类正在被分类，\"保留优秀的基因，剔除缺陷。这不是终结，而是升华。\"
北海摇头：\"这不是升华，是谋杀！真正的进化应该由人类自己选择！\"
北雨——或者说占据北雨身体的存在——歪了歪头：\"情感...北冥的基因影响太深了。但没关系，系统会修正这一点。\"
她(它?)抬手，北海突然感到胸口剧痛！星穹铠甲的核心处，那颗光种碎片正在被强行抽取！
\"你携带的源初之种是关键。\"北雨的声音开始变化，越来越不像人类，\"当十三位守护者就位，收割程序将完成最终进化。地球文明将融入宇宙大意识，成为永恒的一部分。\"
北海挣扎着抵抗抽取过程。光种是他与北雨最后的联系，绝不能失去！但力量差距太大，他眼睁睁看着光点从铠甲中渗出，飞向北雨的手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个能量塔突然剧烈震动！北雨(?)分神的刹那，北海拼尽全力激活铠甲所有能量，形成反向冲击波。力场短暂失效，他趁机冲向王座！
\"北雨！我知道你还在里面！\"他抓住妹妹半晶体化的手，\"听我说，终止协议不是用来摧毁的，是用来解放的！记得妈妈的话吗？\"
北雨的面部突然扭曲，人类表情与空洞的冷漠交替闪现。\"哥...帮...我...\"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接着又恢复机械语调，\"抵抗无用...接受进化...\"
震动再次袭来，这次更加强烈。塔内响起警报：「外部攻击检测。防御系统启动。」
北海的通讯器突然有了信号，传来炘南的喊声：\"北海！我们在塔外制造了干扰！美真发现了能量节点的弱点，但时间有限！\"
原来刚才的震动是同伴们的佯攻！北海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他紧握北雨的手：\"听着，不管它给你看了什么，那都不是唯一的未来！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永远不放弃彼此！\"
北雨的眼睛突然流下一滴蓝色眼泪。晶体表面出现细微裂纹：\"哥...核心...在...\"
她的话被刺耳的警报打断！十二条能量通道同时亮起刺目紫光，汇聚到中央王座。北海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撞在塔壁上。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北雨被完全包裹在紫色晶体中，形成一个茧状物，而星穹铠甲的系统提示疯狂闪烁：
「最终进化程序启动。剩余时间：11:5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