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随身桥》(1/2)
网中央的月光忽然变得黏稠,把桥栏的红、叶影的绿、人心的暖都裹在里面,像团融化的石榴糖。他低头看掌心,不知何时沾了点红漆与绿粉,是粉笔画红鲤路时蹭上的,此刻正随着脉搏轻轻发烫,像座微型的桥在掌心跳动。
父亲举着苹果叶从果园走来,叶影在网中央晃出细碎的纹,与红鲤路的残影重叠,像给移动的桥添了栏杆。“张老师说社区要编本《叶影志》,”他往网眼里撒了把石榴籽,“把每个人带在身上的印记都记下来,红漆算一页,绿芽算一页,连红鲤的鳞都有专属的篇章。”
编《叶影志》时,丫丫负责画插图,她把每个人的“移动桥”都画成了叶子形状:父亲的苹果叶桥嵌着果园的泥土,张老师的玉兰叶桥坠着金镯子铃铛,王大爷的梧桐叶桥裹着旧门牌的铜绿,他的石榴叶桥最特别,叶尖缠着红漆皮,根须缠着绿芽,像座会生长的桥。
张老师用金镯子给《叶影志》压膜,镯子的反光在封面上拼出片完整的红鲤鳞,与红锦鲤的鳞片严丝合缝。“这膜里掺了叶胶,”她指着封面的纹路,“能保存三十年,让后来的人知道,咱们的桥会跟着人走。”
《叶影志》首发那天,社区的人都带着自己的“移动桥”来合影。有人带了桥栏的红漆块,有人揣着果园的泥土,丫丫把虫啃的银杏叶别在胸前,叶边的豁口正好露出里面的红绳——是从“红鲤信箱”上拆的。父亲举着苹果叶站在最中间,叶影落在每个人的“移动桥”上,像座隐形的桥把大家连在一起。
合影时,绿芽盆栽的根须已经从盆底钻出半米长,须尖沾着的红漆皮被阳光晒得发亮,像颗会跑的石榴籽。张老师忽然笑:“你看这根须,多像《叶影志》里的装订线,把所有故事都串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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