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花径上的针脚(1/2)
早把门楣下的时光,缝成了永恒的春天。而每声顶针的轻响,都是在说:看,花开的地方,就是家。
林砚之将野菊插满工作室的每个角落时,顶针从绣绷上滑下来,落在母亲的藤椅上。竹椅的缝隙里卡着根金线,顺着线尾往外拉,竟牵出片干缩的野菊瓣,是她十岁那年夹在母亲账本里的,瓣尖还留着被顶针扎出的小孔。
“沈师傅的线总爱藏在奇怪的地方。”苏晓抱着叠布料走进来,布料上印着成片的野菊,是茶寮老板娘寄来的新货,“她说这叫‘会生长的布’,洗一次,花色就深一分。”小姑娘指着布料边缘的暗纹,竟是用无数细小的顶针图案连成的,像条藏在布面下的路。
林砚之摸着布料上的纹路,忽然想起母亲的缝纫机抽屉里,总锁着个红布包。她找出那把黄铜钥匙——钥匙链是枚极小的银顶针,插进锁孔的刹那,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碰撞声。打开来看,是二十枚大小不一的顶针,从她婴儿时戴的银质玩具,到母亲常用的薄银片,每枚内侧都刻着年份,像串被时光串起的脚印。
“这枚和茶寮樟树上挂的一样!”苏晓捏起枚铜顶针,内侧刻着“1978”,正是母亲出师那年。林砚之想起老人笔记本里的话,沈曼君的顶针要选最薄的银片,怕硌着布料,此刻指尖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突然懂了母亲说的“针脚有心跳”——每道刻痕里,都藏着穿过布料时的温度。
窗外的卖花人又在吆喝,野菊的清香漫进门楣时,林砚之发现苏晓的袖口开了道缝。她拿起针线的瞬间,顶针在阳光下晃出圈金晕,像母亲当年教她缝扣子时,举在她头顶的台灯。银针穿过布料的声响里,混着远处幼儿园的童谣,和二十年前母亲哼的调子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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