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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针脚里的光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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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之将铁盒放在缝纫机最显眼的地方,旁边摆着母亲的绣谱和那朵压平的野菊标本。阳光穿过工作室的木窗,在铁盒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两枚顶针的影子在绣谱上轻轻摇晃,像两只停在纸页上的银蝶。

她忽然注意到绣谱的装订线松了,抽出针线时,顶针撞在金属剪刀上的脆响,惊得案头的野菊标本簌簌掉了些金粉。线头穿过纸页的瞬间,竟从装订线里掉出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母亲用红绣线写的字:“每朵野菊都记得花开的时辰”。

“这是……绣时记?”苏晓凑过来看时,胸针上的野菊正对着阳光,折射出细碎的光。小姑娘从背包里掏出个素描本,翻到某页突然指着画:“外婆的茶寮墙上,也挂着这样的便签!”画里的木牌上,同样写着关于野菊的句子,落款处画着枚小小的顶针。

林砚之摸着便签边缘的针孔,突然想起母亲的缝纫机踏板下,总垫着块绣着野菊的棉布。她蹲下身掀开踏板,果然在木板夹缝里找到个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个信封,每个都用野菊梗系着,邮戳从八十年代一直延续到十年前。

最早的信封上贴着张儿童画,是五岁的她画的缝纫机,针脚处画满了歪扭的圆圈。母亲在画背面用金线补了朵野菊,旁边写着:“今天砚砚说,要绣条会走路的裙子”。林砚之捏着画纸的指尖微微发颤,顶针从袖口滑出来,落在铁皮盒上的声响,混着窗外卖花人的吆喝,像谁在数着时光走过的脚印。

苏晓突然指着最厚的那封信:“这邮戳是雁荡山!”信封里装着片新鲜的野菊瓣,花瓣背面用银线绣着极小的“安”字。林砚之想起茶寮老板娘说的,母亲病逝前总在信封里夹花瓣,“她说万一有人来寻,就知道她走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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