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比预想的更糟（2/2）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想想之前的打人揍狗耍无赖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一对比，我强忍着不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他手里依旧拿着那根磨得油亮的旧烟袋杆子，此刻正轻轻磕在镇煞碑碎片垒成的圆台边缘，发出“笃、笃”的轻响。

这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爷爷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没有刻意提高音量，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压下了殿内弥漫的焦躁与绝望。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悬浮的山河图。

“九幽引雷阵虽在青城被破，但其污秽之力已侵染青城剑脉根基，非百年温养难以复原。龙虎山万雷朝宗殿被毁，雷法玉髓损失惨重，此地雷符大阵十不存一，只能勉强护住这残殿。”他的手指移到龙虎山的位置，那代表护山大阵的蓝色光晕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茅山养尸地被侍神宗邪法大规模污染，部分先辈遗蜕失控，虽被门中弟子拼死镇压，但牵制了大量力量。”手指点向茅山方向，那里的黑点格外密集。

“阁皂山万符洞被倭奴阴阳师以‘百鬼破界符’强攻，洞内祖师符宝受损，符箓之力大减…”

“苗疆十万大山深处，沉寂百年的‘万毒窟’被侍神宗余孽以血祭唤醒，无数毒蛊邪虫倾巢而出，祸乱南疆…”

“沿海之地，倭奴驱使海妖、怨灵，配合其残余舰队，正在冲击港口，凡俗军队损失惨重…”

他每点出一处，山河图上相应的区域便亮起，展示出触目惊心的惨状影像——燃烧的村镇、肆虐的魔影、浴血奋战的修士与凡人、崩塌的山门…无声的画面，却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窒息。

“此乃‘百鬼夜行，万魔乱世’之相。侍神宗经营数十年，其爪牙、内应、以及被他们蛊惑唤醒的古老邪祟，已如跗骨之蛆，遍布华夏。”爷爷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重。

“甲子荡魔日，就在今夜子时。届时，天地煞气冲霄，阴阳界限最为薄弱。侍神宗宗主虽被吾暂时锁于营台镇囚龙井，但其爪牙必将在各处污秽节点同时发动，以滔天血怨为引，里应外合，彻底撕裂空间壁垒，接引归墟降临！”

“归墟一旦降临，非止华夏，此方世界，皆成死域！”

最后八个字，如同冰锥，刺入每个人的骨髓。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大天尊！”一位茅山高功踏前一步，须发戟张，眼中满是血丝。

“那还等什么？集结所有力量，杀回营台镇！诛杀那魔头，捣毁囚龙井核心！只要源头一断，其余邪祟不过土鸡瓦狗！”

“对！请大天尊下令！吾等愿为先锋！”几位龙虎山长老也激动地附和，他们看着残破的祖庭，眼中是刻骨的仇恨。

“不可！”清源道士嘶哑的声音响起，他扶着断臂，脸色惨白。

“营台镇已成魔巢！污秽地脉汇聚，魔瘴冲天！更有侍神宗宗主亲自主持核心，虽被锁住，但困兽犹斗！强攻之下，纵然能胜，也必是惨胜！届时，其余各处节点爆发，我等分身乏术，华夏顷刻间便会被撕成碎片！”

他在青城亲历了祭坛自爆的恐怖，深知核心节点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