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以后别蹲点儿成吗？（2/2）

夏至笑笑：“彼此彼此。

那辆雷克萨斯拐出小区，直到看不见车尾灯，夏至站在原地打了个冷颤，回了他的单身公寓。

他把老爷子送来的年货分成几份，给老家小时候照顾过他的亲戚送过去，受到热烈欢迎，颇有衣锦还乡的假象。

二十九这天，夏至按时到机场，却被告知航班延误两小时，后面因北欧风暴直接取消了，连改签的机会都没有。

夏至像根蔫了吧唧的茄子，拖着行李箱往回走，由于这种不可抗力原因，他新年假期只能待在公寓里长毛儿。

除夕晚上，谢凛的电话追了过来：“不是早说过让你到地方给我打电话吗，你到没到冰岛？”

夏至不想显得自己太惨，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烟花，“我刚在酒店安顿好，明天准备早起去看极光。”

谢凛沉默片刻，嘱咐夏至报平安，其他没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这边挂断，老妈的电话打了进来，夏至其实有点儿抗拒接听老妈的电话，尤其是阖家团圆的时刻。

老妈倒是挺兴奋的，打电话让夏至初二去大学城，跟叔叔和哥哥吃顿饭，老妈理所应当地认为夏至在谢家过年。

“我不在京城，”夏至闷声道。

老妈挺不敢置信：“那你在哪里呢，是不是工作两年在外边儿越待越野了，过年都不回来？”

“我回哪儿？”

航班取消，夏至本来就烦得要命，老妈这时候不分青红皂白戳他的旧伤，就是摆明了往枪口上撞。

他立刻冷下声音道：“在你的心里哪里是我家，谢家还是你新找的男人家，我去你那儿过年吗？”

老妈在手机那边被怼得停顿一瞬，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话。

半晌才吞吞吐吐说：“当然是谢家，你刚出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叔这里，有哥哥在，房间不够给你住的......”

她没说完，夏至径直挂断了电话，大过年的净他妈给添堵的。

因为要长时间出远门，他把冰箱打扫得很干净，鸭货和嘉湖细点成了他的年夜饭，除此之外还弄了桶泡面。

夏至没怎么有胃口，弄好的泡面就吃了两三口，赶紧洗完澡就早早睡了，睡着就听不见小孩的笑声和烟花声。

睡得早醒得早，夏至纯是饿醒的，看了眼手机，时间还不到五点。

洗漱完，刚想进厨房弄点儿吃的，他手机就叽哩哇啦唱起来。

又是谢凛，距上个电话还不到九小时，电话铃声跟催命似的，他就睡个觉能把自己睡死还是怎么着？

夏至接起来，懒洋洋地喂了声。

“你喂个屁喂，把门打开。”谢凛气喘吁吁的。

夏至微微愣了愣，下意识回过头看向他家的门，连舌头都有点不太利索：“打......打开什么门？”

门被咣咣砸了两下，蛋黄儿来他家玩时粘在门框上的彩带都跟着晃了晃，“你家有几扇门啊？”

夏至没反应过来，谢凛此时不是应该在京城吗，而他也在冰岛看极光。

他清清嗓子压低声音，“我不在家，在冰岛呢......”

“在个屁冰岛，”又是几声急促敲门，“不开这破门儿砸坏算你的。”

这门没有猫眼儿，夏至贴着门板仔细听了会儿，然后轻轻打开道缝隙。

谢凛立刻拉开门，带着满身凛冽的寒意挤进来，手里还拎着个保温盒。

他把保温盒塞给夏至，抱着胳膊狠狠打了个寒颤，拿眼梢斜了夏至一眼。

“哎呦您不看极光吗，怎么从冰岛看到家里客厅的？”

夏至抱着保温盒，震惊得没回神，但嘴不能吃亏：“电视上看的。”

谢凛瞥他一眼没搭理他，径直走到里头餐厅，桌上还有昨晚的残羹冷炙，凉透的泡面看起来相当凄惨。

“你年夜饭就吃的这个？”谢凛把泡面收拾进垃圾桶，打开冰箱心疼得不行，这混账东西航班取消不知道回京城？

“这是夜宵，”夏至浑身上下嘴最硬，“我年夜饭吃得还是挺丰盛的。”

谢凛真想踹他两脚：“那您昨晚吃的什么饕餮盛宴，红烧西北风？”

夏至笑了笑没说话，打开谢凛带来的保温盒，是上下两层满满两盒饺子，还热腾腾地冒着热气儿。

他顾不得胡编乱造出的饕餮盛宴，饿得拿了双筷子埋头就开始吃。

连续十来个饺子下肚，抽空擡起头含含糊糊问谢凛：“除夕你没回京城？”

谢凛也拿了双筷子，从夏至手底下抢走半盒吃，没正面回答夏至的问题。

“问你话呢......”夏至从桌子下边儿，轻轻踢了谢凛一脚。

谢凛不甘示弱踢回去，“吃你的吧，废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