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你就住这种地方？（2/2）

两年的牢狱监禁，别说夏至是过不去的坎儿，在他这儿也很难过去。

客厅没开空调，谢凛没五分钟就热得有点儿坐不住，单手解着衬衫纽扣，边从抽屉翻出了遥控器。

还没打开，夏至顺手就拔了插销，“我怕凉，嫌热就滚。”

谢凛气得咬了咬舌尖，夏至就他妈是故意的，屋里热得都能直接当蒸笼，哪他妈就怕凉了？

他在这儿烦得不行，夏至已经悠闲地开了局游戏，枪战的音效相当刺耳。

谢凛憋着口闷气，拿出带来的药，按医嘱上写好的量装进分装盒。

这局游戏打完二十分钟，谢凛已经把药分到下个月。

夏至进卫生间刷牙，出来的时候，谢凛衬衣扣开到胸膛站窗户边吹风。

“在这儿睡吗？”他路过随口说了句，“睡沙发三百，睡床五百。”

谢凛被夏至的阴阳怪气弄得很烦，没好气地问道：“那你呢？”

夏至不假思索：“八百，按次收费，其他过分的，要另外拿服务费......”

“夏至！”谢凛忍无可忍，冷脸怒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夏至冷冷地笑道：“你要求我对大半夜闯进我家，对我又啃又咬的臭傻.逼，好好说话？”

“你......”夏至这张嘴，谢凛说不过，没压住脾气揪着他衣领把他搡到墙角。

夏至后背撞得生疼，扬着眉毛挑衅地瞪着谢凛：“怎么着想掐死我？”

“弄死你......”谢凛一口咬住他脖子，手掌控制住夏至乱动的手臂。

手里的胳膊太瘦了，几乎皮包骨，不知愤怒还是害怕紧紧地绷着。

谢凛瞬间更烦躁，犬齿仅仅是挨着夏至的颈侧，一点儿都没用劲儿。

“妈的......”他受不了似的猛地弹开，擡脚踹翻凳子咣当摔门走了。

夏至盯着门，气得肩膀轻微发抖，把冲到喉咙的怒火一点一点压下去。

他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突然蹲下身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快出来。

一门之隔，谢凛手撑着破旧门框，仔细听着里边儿的动静。

听夏至咳嗽，他的心跟着揪起来，听到痛苦的喘息声渐渐变弱直至消失，估计夏至上床睡觉，他才稍稍安心。

夏至闭着眼没睡着，也没想谢凛，他们俩认识六年，发生过太多的事情，以至于现在连想到他都是种负担。

凌晨一点多钟，在药物的作用下，夏至才艰难地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管头天晚上睡多晚，夏至雷打不动早晨七点起床，收拾收拾出了门。

本来昨晚就该滚蛋的人，居然坐在他家门口。

穿的还是那身衣服，屁股睡着了。

夏至装没看见，从他身边走过去，谢凛甩甩手腕，扶着墙缓缓地站起来，跟着夏至慢吞吞地进了电梯。

密闭空间，夏至低头着摆弄手机，自始至终一眼都没看谢凛。

他是出来晨练的，医生说夏至不能剧烈运动，还得保持日常的锻炼。

思来想去，也就跟着小区里那些比他还健壮的老头老太太，打打太极散散步最合适。

到了中心广场，夏至自然融入老头老太们中间，跟着他们练太极拳。

谢凛站在健身器材旁边儿，脸上挂着通宵的疲惫，还有肉眼可见的嫌弃。

他从小到大晨练的项目，是配备教练的游泳或骑行，像夏至这么朴素还乐在其中的晨练他实在看不上眼。

期间谢凛受到大妈的邀请，他尴尬地笑了笑直接拒绝。

打完太极拳，夏至在路边摊买了个鸡蛋灌饼，边吃边往家走。

谢凛面色复杂，竭力忽视小摊贩儿在日复一日的油烟熏烤中发黑的铁板，也跟着买了份儿。

买完是买完，但谢凛就拎着没吃，并且很想念他的吐司牛奶鱼籽酱。

以前他俩住别墅的时候，夏至为迎合他的口味，总是精心地做西式早餐，尽管夏至自己根本不喜欢。

回到家，夏至在谢凛开口说话前就关了门，谢凛身高腿长拎着鸡蛋灌饼，戳在门口尴尬地站着。

没半小时，夏至换好衣服要出门，谢凛眉眼冷淡挡在前面拦住他。

不带情绪问道：“我累得没法开车，在你这睡会儿行吗？”

夏至皱眉，还没说话，谢凛就自作主张登堂入室，“不会给你弄乱的。”

他要去面试一份工作，没时间跟谢凛在这儿耗，没好气地甩上门就走了。

谢凛先去洗了个澡，用的夏至的浴巾和毛巾，翻出夏至最大的一件短袖，穿进去紧梆梆的就放弃了。

他躺在夏至的床上，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味道，感觉紧绷了两年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