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眩晕 像一小片波浪走向沙滩(1/2)
第73章 眩晕 像一小片波浪走向沙滩
俊帅的脸, 比四年前的线条更加成熟,同样的剑眉星目,慵懒的气质收敛了不少。
她看见, 他眉尾边,似乎多了一条疤痕。
雨水的洗刷下,更加明显。
两人就这么望着。
林月歌这才想起来, 手里的饼干,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递过去了。
她只是那么一个愣神的功夫, 袁砺望了望她,眼底幽深一片,没有理她, 只是挥了挥手臂, “邱老师!”
邱老师赶紧让他们跟上。
林月歌也只能回到队伍中, 前面的不远处, 就是袁砺的背影。
两人没打一个招呼, 就这么擦身而过。
袁砺领着他们来到了火车站外的一辆军用运输车边,刚刚雨势太大, 坏了,抛锚在半路,修了半天, 这才顺利开过来接这些大学生们。
运输车并不大, 后面两排,刚好挤挤挨挨, 能坐二十几个人,大家都你扶我,我扶你地跳了上去。
林月歌和给她饼干的小学妹你扶我,我拉你, 各自上了这两军用运输车的后车厢。
方锦程这时候也认出了袁砺,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袁砺点了点头。
“人齐了吗?”
邱老师早就数过了人,“齐了,一共二十四人。”
“成,那就出发了。”
从唐山火车站赶往唐山遵化的援建点,还有十几公里。
袁砺和打开了驾驶室的门,小丁问,“今天修车误了时间,我得开快点了。”
袁砺点头,“没事,开吧。”
小丁拉下手刹,直接往前开,他开车猛,火车站去往唐山的路还没彻底修缮完成,运输车本来就不讲求舒适性,后坐上的人在一个急刹车或是猛拉速度后,几乎都在座位上七倒八歪的,有些甚至屁股还会腾空起来。
窄小的空间里,气味也不是很好闻。
林月歌一时有些难受。
才开了短短十几分钟,好多女生都受不了了。
林月歌身边的小女生周缈就首先捂住了嘴巴,“姐姐,我要吐了。”
怎么办?
“忍着点。”
她替周缈抚了抚背,她自己的胃里,其实也在翻江倒海。
周缈还是没忍住,装着带来的报纸,吐了出来。
不光是周缈,两三个女生都吐了。
车厢里一时弥漫着难闻的味道,林月歌转过头,朝着自己的手心里喷了一点香水,这才好受一些。
“邱老师,能不能让他们开慢点,或者——”
苏月红也不好受,直接找到了邱老师求情,“停车让我们缓缓。”
邱老师忍着颠簸,从车厢里往前走,半蹲在和驾驶室连接的缝隙处,喊了一声,“袁班长,能不能让我们下车缓缓,这……有几个同学都晕车了。”
她指了指后车厢的一排女孩子。
袁砺顺着她的手指往后看,果然,很多人脸色都很差,还有一个女孩子在呕吐,连——
林月歌,也捂住了嘴巴,只露出来一双水汪汪的杏眼。
多年不见,她好像……没什么变化。
不过,跟他似乎没什么关系。
不等袁砺回答,小丁着急道,“不能停,这附近是山路。又下雨,怕有泥石流。”
邱老师无奈,只能让同学们再忍忍。
不过袁砺也答应她,等到了开阔些的地方,就停下来让他们休息会。
不知是不是晕车的事情吸引了袁砺的一点注意力,原本在思考下一步工作的他,也分神关注了一下后车厢的情况。
小丁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班长,你别看了,晕车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都拉过好几批人了,也就大学生这么娇气。”
援建工作一直都在进行,今年破天荒让大学生来当什么志愿者,小丁本来还嘀咕着,现在一看,更觉得大学生不行。
这点意志都没有。
“嗯,你说得对。”
袁砺附和了一句,过了一会儿,还是往后车厢看了最后一眼。
林月歌后背靠着车厢的幕布,整个人蜷缩了起来,脸色发白。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勉强擡起眼睛看了一下,他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
再往前开了一会,进入了开阔地带,路也不那么陡峭了。
邱老师又去催,现在不止是女同学,有两个男同学也开始晕车了。
小丁向她保证,“再往前开一段,就到西铺村了,那里有些老乡我们熟,你们可以去买点水喝。”
这原本也是他和班长商量好的。
邱老师问,“那还有多久?”
小丁也没说具体时间,只说快了快了。
邱老师也没办法,现在他们暂时属于解放军驻遵化市综合场站库分管,相当于他们是领导。
这也是袁砺和小丁商量好的行程,在老乡那里,买些水喝喝,下来歇个脚,再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场站库了。
袁砺想了想,忽然说,“算了,就这里停吧,他们晕车,也不需要喝什么水了。”
小丁哦了一声,靠边停了车。
此时,雨还在下。
小丁把后车厢的挡板放了下来,被颠地晕晕乎乎的大学生们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相比较于在车上待着,后车厢那点高度不算什么,林月歌也赶忙跳了下来。
按说是没什么事的,但她淋了大雨,又晕晕乎乎,胃里一直不舒服,跳下去时没看清,脚底板踩了块石子,崴了一下。
她咬了咬牙,没出声。
先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一时,眼前都是打着伞的大学生,有几个下了车,往泥土路的边上,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个精光。
方锦程打着伞走过来,掏出一个小塑料瓶,“我带了晕车药,你吃点吧。”
车上,他也注意到了,林月歌脸色发白。
下车后,看着也是很不舒服。
林月歌接了过来。
这一切,悉数落在了袁砺的眼中。
彼时,他和小丁各自点了一根烟,戴着雨披,在不远处的杨树林边,站着等他们休息。
“班长,你说说上头怎么个意思,安排这么多大学生给我们。”
“说是拨了一笔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过来。”
“难道真要我们场站库养着这帮大学生十天半月。”
他们每年都接专业对口的援助组过来,不过往年人不多,接了安排在各自接收的单位就行,现在可好,大学生,也没什么成熟技能,上头也没安排好下一步干啥,纯属于原地待命。
这二十几张嘴,一天得吃掉多少钱。
袁砺没说话。
倒确实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明天我再打电话给老陈汇报。”
老陈是他的直属领导,驻遵化部队的副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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