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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长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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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合伸出手,将手温柔地擦过知融的脸颊,来来回回的摸着,目光胶着,似乎有千言万语。

欲语泪先流。

知合愣了一下,知融眼泪掉落的一瞬间,他只觉得痛楚酸涩一击即中,捧着她的脸颊,“宝宝……宝宝……你哭什么?”

“疼吗?”她问,眼泪一刻不停,“疼吗?”

知合笑了一下,脸上哭与笑微妙地交缠着,似乎想要说些玩笑来,却只是侧过头闭了闭眼,说:“已经过去了。”

我遇见你了,我遇见你了……

就过去了……

我哭完那一场,我就不恨了也不怨了。

你却要替我将眼泪补齐吗?知合吻了吻她的眼睛,泪水被唇抿到嘴中,其中滋味,竟是无法用字句来形容。

原来,有人的眼泪,居然可以让他的不甘心和遗憾都变作吹过的风。

找到海红的时候,她正浮在水面,宛如浮木,茂盛来到人世,又孤单地离去。

鬼已经将眼泪还给了人世,她只能咽着嗓子,轻之又轻地喊着,高瓷……哥哥……

那一声声高瓷和哥哥,是从她空荡荡的甚至于有点漂浮的躯体里喊出来的,那么轻飘飘的躯体,居然也能这样喊着。

知融蹚水过去,两指一并,点在她的眉间,她的眉心像是裂了一线,而知融就是那个修补她的人。

她睁开眼,目光触及到知融的时候,手比脑子先反应,双手抱住知融的脖子,抱着她就像是找了抵抗河流的石头。

让她不再漫无目的地往前游。

知融抱着她觉得轻又觉得重,她说,“你还想哥哥吗?”

她以为应该只剩下释然,海红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世上的亲人并不多,对我好的也并不多。”

人真的很神奇,当一个人死去的时候,最先来的不是如释重负,而是往返的好,那种好往往更像是凌迟。

那凌迟的刀,就舔着后悔,舔着不甘心。

有些人又比刀磨人,不是那么好,也不是那么坏。

途岫,途岫最难找,一只兔子浮在水面,被知融揪着拎起来,他蜷缩着,捂着脖子,嘟囔着疼。

知融伸手点了点他的前爪,他把前爪捂得更紧,一上一下捂着,很难过地说,好疼。

知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脖子疼和心疼,脖子疼是因为死的时候是穿喉而过,心疼是他彻底与生养自己的地方没有了关系。

讹兽,讹兽,也和兔子一样吗?

离不了家。

知融摸着他的毛,低声道:“等结束了,你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

途岫把爪子挪开,抱着她的手指,用着毛毛,把眼泪擦干净,他说:“那你以后不许叫我兔子。我就信你。”

知融挑挑眉,把他放在肩膀上,将他的耳朵放下来盖住他的脑袋,恶趣味地叫:“兔子。”

途岫表示再也不信知融了,却没有从她的肩膀上下去,发誓要在她肩膀上安个窝,把她坐成高低肩。

凤穿堂好找,他胳膊上的红绫像是秋千,把他往水里荡,捞起来的时候,很轻盈地一提,他睁开眼,不知所措地看向知融,踩在水里,脚下没有实感,跌跌撞撞。

被知融反手捞起来,笑着说:“真像荡秋千。”

凤穿堂抿了抿唇,他像是走马灯回顾了他的前半生,从戏到人,哭的笑的,唱的悲欢离合,唱的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他本来已经死过很多次了,也不畏惧再死去。

却还是问,“我们还会一直往前走吗?”

你怕啦?海红蹭过来问。

凤穿堂摇摇头,他不怕死,他只是很怕孤单。他热闹了太久,当抽身离开热闹,只能旁观着宴席散去,心中难免惶恐。

“我已经请师姐将白玉京修葺过了,很大,可以住下很多人。”

跋山涉水的相逢,夜以继日的相伴,这其实比很多事情都要来的珍重,知融是个干脆的人,她既然知道自己想要,就会去准备。

几人顺着天河到处摸索,也没能找到潺生和易雾尔。

他们就像是砂砾,被天河吞没,被河水磨成沙子,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你们来这么快。”

一道很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知融转过头去看,金红的瞳孔,太阳纹的衣摆,她的手里握着一只南瓜瓢,腰上盘着一只白蛇,那蛇绕着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

那白蛇伸长了身子,嘶嘶吐着信子。

“白雾,不许无理。”

东君擡起手里的南瓜瓢,响亮地敲了一下蛇脑袋,那蛇脑袋恹恹缩了回去。

“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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