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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纸上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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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以去想,知融才是最愿意宁静的人,她一个人静静地,就能做成很多事情,只是她也不驱赶来她身边热闹的人。

知合和她待在一块儿,大多数时候什么也不做,一个房间里,自个儿做自个人的事情,也能很舒心地渡过去。

知融正在研习阵法,用笔很仔细地做了批注,手伸出去,研习到正兴头上,就连果子也不拿了,将手垂着在红艳艳的樱桃里。

知合觉得这一幕好看。

不论是色亦或者像,玉笋点红果。他坐在桌边,开始调墨,也没有画全部,就真真切切地画了这一幕。

知融伸了伸腰,趴在桌子上,噘着嘴吹师兄早上梳下来的头发,她擡起眼睛。

金光小轩窗,光影洒在知合的身上,他正画着,身上玉绿的衣裳就像是初露苗头的小芽儿,带着嫩金色。

知融敛息走过去,他正画的入神,一点儿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定眼一瞧,画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就是手垂在樱桃里,只是他画的很细很细,细的呼吸都绷紧,运笔也好,起笔也好,都细之又细。

像是要把心血,都细进去……

知合画了多久,知融就看了多久。

等到画完,知合小心又小心地将笔挂回去,才发现知融,知融却没有擡头看他,而是伸手拿起画,指点一点,点燃了一盏小灯。

捏着纸的两角落,比着光,目光错也不错地看。

她的眼睛描过那只手,又描过那些樱桃,平静下,又小灯跳焰似地发烫,她将画放下,转过头,恰好捉到了知合脸上来不及收回的……

热络的,盖不住的,爱慕,痴迷……

他将脸颊别开,手撑在桌子上,知融将画放回桌子上,就放在他的面前,问:“师兄怎么不画我呢?”

“……画了的。”知合说。

知融沿着桌线摸过去,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不压着他,是略略悬浮,甚至有些轻飘飘,知合伸出另一只手,盖住了知融的手。

这才踏踏实实。

“我很喜欢。”知融说,“可以送给我,做面手帕吗?”

知合心中潮汐高了又高,他咬咬唇,放开知融的手,从一叠画完的画里,抽出一张来,递给知融。

知融接过去,这张画的更细,画的是知融转过头,笑着明媚。

知合有些忐忑不安,盯着她,她面上渐渐浮起一点薄薄的笑意,像一面刚起波澜的湖泊,“是什么时候?”

这时候,知融也不得不感叹师兄的记性好。

“我们在月河书院的时候,你看见了一棵结满果子的树。”

太阳很好,是难得一见的晴天,她跑到屋子里,牵着他的手就往外面跑,一面跑一面转头,兴致冲冲地和他说。

那树上的果子多大!多红!

师兄一定要看看!

知合反反复复回想过,用眼睛用爱意描摹过尝过很多回,画了又画,磨了很久才有这一副。

自己画出来是一回事,让知融看又是一回事,他总是悄悄藏起来,悄悄地看,哪知道知融今天的举动,竟然给了他几分勇气。

也想要她尝一尝,看一看。

痴儿,痴儿,竟是一副呕心沥血的画作,不贪色,不焦躁。

知融叹了一口气,把画小心收起来,蹭过去,抱住他的腰肢,抱得很紧。

师兄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知合抱着她,低低应了一声,有些迟疑道:“研究阵法……”

她擡手一点,一面金宣纸就出现在桌上,她召来初霁,松开知合的手,将初霁贴在知合掌心,又盖上自己的手,将初霁剑夹在手中。

微微一斜一拉,手心一阵剧痛,初霁舔血抽开,两人的血液混在一起,滴落在下方的砚台中。

她握着知合的手,手中温热的血捂得烫,捂得痛,捂得心如跳兔。

倏忽,知融握着知合的手沾着血洋洋洒洒地写:

一经允诺,天地见证,生死相依。

若是有违,永生永世,身死道消。

她最后放开知合的手,提着腕子写下自己的名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说一不改。

知合怔愣地看着那张金纸红字,死死盯着她,盯着盯着,她回眸过来,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写啊,知合。

知合反应过来,泪水恍如骤雨,在他仓皇脸上交织,生怕南柯一梦,生怕夕阳惑人。

过了很久,才写上自己的名字。

一经允诺,绝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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