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太飘被认出来（2/2）

“我要做什么？”她说，“啊，我要去找荆室给莲花浇天河水。那孩子……”

程满高兴的笑了一下，掀开幕帘，知融眼睁睁看着那一只戴着玉镯的手掀开帘子，她甚至只能闭上眼睛……

“宝宝！”

知融心脏狂跳，她抽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看见师兄伸手过来撩过她的发丝，担忧地皱着眉，“怎么了？刚刚叫你，你都不说话，吓到我了。”

知融喘了口气，拉住知合的手，“刚刚怎么了？”

“我们才下来，正要往前走呢，喊你也不听。”知合见她面色不对，将她半抱在怀里，“怎么了？”

“这里有遗留的幻境。”知融靠在他的怀里，嗅着金盏银台的香，渐渐平静下来，“我见到了我母亲还有我父亲。”

若是这里的幻境有她们？

“她们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住这里的原因，是两人要共同孕育一个孩子。

“刚刚你进了幻境？”

知融点头，“可能因为我是她们的孩子吧。”

太快了，一刹那间就是青丝白头，如梦似幻，如电似露。

知融擡起头，看见那早已经干透的金粉墨正斑驳，一块一块剥落下来，露出底下土的底，木的座。

金玉面，土木底，年年岁岁，流水滚滚，吞了金，吃了玉，金银珠宝填填肚子，得意地正在一边儿，掩着笑，打着嗝儿。

人间最好吃的，不就是这个？

知融收回目光，笑了一下，抽出初霁，指尖抹血其上，挥剑划开了满座慈悲的佛像。

神鹿断成两节，泥巴黄土沙子，稀里哗啦地流下来，奔涌着呼啸着，远去。

沈熙看着知融凌厉挥出的那一剑，天地轰鸣一声，裂开一道缝，沙子扑面而来，她提着袖子捂着脸，过了一会儿，她才看到她们依然站在红铁门外，只是月亮正端端正正地挂在头顶。

她骂了一句：“见鬼了！”

“我们从走近这扇门的时候，就进入幻境了。”知融笑着，“难怪那些佛修找不到呢？原来是没有参破呀。”

兜兜转转，千转百回，回不来也出不去。

也是可怜，毕竟土木做的像，再如何真切，也不是真的，求假得假，慈悲道法，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可怜自己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早已暗下去的天，了然地笑了起来。

知融将初霁变作长枪，将红铁门划成两截，门后边亮起两排墙上的烛火，似乎就等着她们进去一探究竟。

几人走进去，这是个方方正正的通道，墙壁上什么也没画，只有固定距离，一盏烛台托着一线烛火，烛台精巧，是凤嘴形状，凤嘴张着成了盘，一口口咽下烛油。

知融她们越往前前面越亮，外面的风声渐渐没了，呼吸但凡大一些，都震耳欲聋。

尽头是一场很大的白玉宫殿，宫殿外边叠着几堆小山坡，走近了看，原来是披着甲胄的将士，他们被整齐地叠在一起，一看，原来不是小山坡，是小坟。

“是他们吗？”知融问。

赵檗点头，他不会认错的，他曾经在军营中待过很久，虽说算不上朝夕相处，但是也能脸熟他们。

可是这要怎么搬回去？

知合抛出一个芥子须弥阵法，将将士收进去，芥子须弥阵法是佛家的阵法，当初用在复祇之战中，后来大多数人拿阵法收下一些杏林袋无法放下的死物。

芥子须弥，纳须弥入芥子，明悟四谛证涅槃，学无止境，小中有大，大小无碍，源于一地，包罗万物。

知融看着，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边的赵檗焦急地转了几圈，跑过来慌张地打手势，焦急地恨不得自己张口，“啊”了几声，依稀能辨出是“裴”字。

裴将军呢？

沈熙也反应过来，知融也绕着白玉宫殿转了几圈，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会不会在宫殿中？”沈熙说，不然还能在哪里？

知融她们走近那个白玉宫殿，上面写着“小九重天”。

这个名字取的很有意思，知融多看了两眼，那一撇一捺有些飘，不是无枝可依地飘，是无可奈何，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知合看着笑了一下，“像你小时候握不住笔的时候写的。”

知融哼了两声，又回过神来，那这应该是程满写的，她并非是这里的人，她从小写的是她家的字，来到这里，自然难改笔墨。

恼火起来，干脆不学了，自己是个公主，身边又不缺真才实学的司礼官，手一挥，干脆让他们起墨，她只负责说。

后来不做公主了，身边也有游鹿居士，再不济也有易雾尔。

大概是最后和荆室待一块儿，在这里定下来，才写的。

估计荆室还在一边，拍着手夸，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