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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致总部八队「青苔城市」(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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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致总部八队「青苔城市」(三)

孙霄一边喊一边做起心脏复苏, 大概是没有用,又从分子仪里找出各种解毒剂要给桂循注入。

苗苏仍在往飞船更深处走,接连打开挨在一起的仓库门, 由于门没有被毁坏, 因此里面仍然干净整洁。

“苗苏, 你知道桂循的终端密码吗?”

孙霄想直接通过开启桂循的终端同步她的身体情况, 才好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解毒剂。

苗苏看了一圈仓库后关上灯:“……我不知道, 用虹膜解锁呢?”

孙霄那边响起打开头盔搭扣的声音:“不行, 她虹膜都快扩散了, 指纹也不行,她的手已经肿到没有指纹了。”

苗苏在睡眠舱室转了一圈,仍然一无所获。她回到中控大厅,打开了飞船监控记录。

“那就只能每一种解毒剂都试试了。”苗苏在等待监控加载,“只要没有互斥或会发生化学反应的作用,只能都试试了。”

监控在半分钟后加载完毕, 苗苏深吸一口气。

季政和桂循走进飞船时, 桂循就已是一副喝醉酒的样子,扶着飞船墙壁也走得踉踉跄跄,身体一半重量都挂在季政身上。

季政半抱着桂循,她们走入飞船大厅后没在这里见到罗,便只好先拐弯去治疗室。

桂循身上的防护服被脱下,季政将她安好地放置在第一张治疗舱内,程序正常启动后才走出了治疗室。

苗苏快速地看了一眼治疗室。

每一张治疗舱的舱门都打开着,她没在里面看到任何一个人。

监控还在继续, 季政走出治疗室后就拿出一把激光枪寻找起罗来。

她和苗苏一样, 依次检查了每一个房间都一无所获,半点影子都找不到, 就好像罗在飞船里凭空消失了一样。

季政的神情变得焦躁起来,她干脆把所有门都大敞着,来来回回地进出,口中不停地喊着罗的名字。

两分钟过后,她站定在中控大厅中央,做了一个往飞船门外抛扔的动作,关上了飞船门,然后毫无预兆地选择了自爆。

苗苏眼神一颤,忍住没有移开目光,看着自己昔日的队友如烟花一般炸开,血浇到监控摄像头上,视野顿时变得红通通一片。

治疗室里忽然传来重物翻倒的声音,片刻后,一张脸涨得紫红的桂循拖着麻木的身体爬了出来,她只有一只手能用力,移动的速度很慢。

她咬牙爬向飞船门,然后在飞船前的台阶上失力滚落了下去。

进度条再过了六分钟,苗苏看到自己跑进了摄像头范围。

不对,这监控和她刚才在耳麦里听到的流程不一样。

监控里季政在刚进门时没有说话,但是耳麦里的说过一句「罗,在吗」。

耳麦里的桂循一直在和她们闲聊天,但监控里的桂循一来飞船就被季政放进治疗舱。

而且耳麦里的季政在自爆前很明显有与她人打斗的声响,监控里却是毫无征兆的自爆。

“孙霄……”苗苏想寻求另一个队友的意见,“你记得我们当时是……”

说到一半,苗苏忽然觉得耳麦那头安静得异常,连忙喊道:“孙霄?孙霄?”

她的心跳快得要从喉咙口喷出来,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走了两步,脑子里一团浆糊。

苗苏摘下头盔扇了自己两巴掌,愈加浓郁的铁锈味扑鼻而来,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重新戴好头盔,转身打开飞船门。

电网还在,但没有用了,没东西想进来威胁她,也没东西想出去杀死她的队友。

孙霄不见了,桂循也是,飞船门前空空荡荡的,微风卷起灰尘,地面上没有拖拽的痕迹,就好像这个世界都只剩下苗苏一个人。

她脑子嗡地一声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呼出一口屏住的气息,迟迟想起调出终端查看。

就虚拟屏幕加载完毕的那半秒钟功夫,她看到属于孙霄的头像灰暗了,还好桂循的还亮着,但地图里却没有属于桂循的小红点。

“桂循?”她又喊了一声。

然而耳麦频道里是令人心慌的虚无,没有呼吸声,没有呼救声,什么都没有,让人疑心是不是频道断联了。

可是这个星球这么大,这座城市这么大,定位失效了,她要去哪里找桂循呢?

无力感漫过全身,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面前居然会摆出「撤退」这个选项。

她走下一节台阶,又停在原地。

“桂循?”

没有应答的声音。

苗苏不可能把还活着的桂循丢在这里一个人逃走,就算变成怪物了,她也得亲眼看到、亲手将变成怪物的对方杀死,再带着对方的尸体回去。

而现在失去了定位,苗苏就只能寻求城市里可以沟通的生命的帮助。

她再一次回到了研究所顶楼的门前。

她的肌肉还因过度透支的负重冲刺而酸痛不已,如果真打起来,她并没有完全胜利的信心,但她还是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打开了,一群矮人挂着热情的笑容迎接她、嘘寒问暖,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找回这里。

这落在苗苏眼中就意味着她们知道城市里刚发生了什么,她抽回自己的手,躲过矮人伸过来想挽住她的手臂,语气冷硬地问:“我的队友呢?”

麻花辫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两只手攥成拳举在苗苏身前:“过路人呐,你掉的是这个金队友,还是这个银队友?”

她话说完,身后的矮人与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字字分明的笑声。

苗苏用手指掐住自己的掌心,勉强平复下心头的怒火,扯出一个笑容问:“请问我的队友呢?”

一个把胡子剪成波浪形状的矮人捧腹「哈哈」笑了两声,像表演舞台剧一样,声音爽朗、抑扬顿挫:“你想听我唱歌吗?来听我唱首歌吧!”

苗苏感觉自己快把手心掐出血来了:“你给我唱完歌就能告诉我我队友的下落吗?”

波浪胡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挥舞起双手,擡起腿跳起舞。

周围的矮人手拉着手围成一圈,伪人也左一个右一个地动着躯体,肢体在地板上敲响,声音几乎要把波浪胡的歌声都掩去了。

波浪胡唱歌唱得并不好,声音嘶哑,音调也走音,但她们一群人都不亦乐乎地应和着,蹦蹦跳跳地旋转跳跃着,像一个个生命力十足的跳蚤。

苗苏换了只手掐,右手被她掐得毫无知觉了。

好不容易等波浪胡唱完了歌,苗苏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现在可以告诉我我队友的下落了么?”

波浪胡张开臂膀,从上到下抖动了一下,张着一张满口黄牙的嘴,「哈!哈!」地大笑了几声:“什么?你说你还想听我唱歌?真拿你没办法……”

这么说着,他鞠了一躬,清清嗓子,居然真的还要继续唱下去。

苗苏就算再迟钝也能发现自己被耍了,她牙关紧闭,呼吸粗重地喘了两口气,面容扭曲一瞬,掐着手心的指甲忽地用力过猛,手心一痛,竟是洇出血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强装平静地说:“你们想要什么?只要你们告诉我队友的下落,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那准备着唱歌跳舞的矮人一顿,麻花辫小碎步靠近苗苏,压着眉毛笑得一脸阴险:“什么都答应吗?”

“什么都答应。”见自己猜对了对方的目的,苗苏连连答应。

到时候改口那就是到时候的事儿了。

麻花辫双手合十,表情空前虔诚:“那你愿意成为母亲的孩子吗?”

苗苏看了一眼温柔阖眼的雕塑,那双眼睛虽然紧闭着,人却能轻易想象出祂的双眼是如何悲天悯人:“是那位母亲的孩子吗?”

“是啊,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母亲……也是你的。”

麻花辫转向雕像,那些矮人与伪人也一道转了过去,她们徐徐叩拜雕像。

苗苏撇过眼。

那才不是她的母亲,她有妈妈。

麻花辫拜完一拜就转过头来,苗苏连忙收起自己不屑的眼神,真诚地望向那雕像。

麻花辫满意地说:“我们的母亲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创世神,却在功成名就之际受天女压迫,被天女抢去功劳,沦落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小神。

“可是母亲并没有放弃,祂四处行善,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拯救每一个受苦的子民于水火之中。我们为了感谢祂,为祂立了雕像。”

麻花辫上前两步,激动地握住苗苏的手:“母亲才是真正的创世神,天女不过是个偷窃盛名的小偷!”

天女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创世神,传闻祂赤裸着背负雾云与雷电,赤脚走过刀山,以永夜为食,以白昼为被,抵达彼岸摘下一朵五彩的花卉,这才获得了足以创世的神力,创造了这个世界。

星际时代除了一部分虔诚的信徒以外,其实大多数人顶多是拿天女当做口头禅之类的用以发誓,但无人会去诋毁天女,即使没有宗/教信仰,也尊重祂的存在。

哦,又是一个邪■。苗苏面无表情地想。

“母亲来见过我们,可是天女教的教徒有亲眼见过天女吗?肯定没有。”麻花辫还在说,说的方向越来越奇怪了,“我们亲眼见过母亲,我们知道是母亲和天女一起背负的飞升雷劫,是一起走过的刀山,夜晚睡在一起,早晨一起赶路。”

她说着说着,眼中就喷出怒火:“可是天女竟然——竟然!竟然胆敢不在任何口口相传的故事里提及母亲,就这样的神明,如何能成为万人敬仰的创世神!”

完了,苗苏心说,这段任务执行记录要是给焦部长这个狂热信徒看到,非得扒了这些人的皮不可。

“孩子啊——”麻花辫又看向苗苏,眼神中流露出恳切,“孩子,你千万不要被天女这种小人欺骗了,我们的母亲才是真正的创世神。”

苗苏弯下身,让自己能与麻花辫平视:“那我们的母亲有祂的名讳吗?”

麻花辫被问得一愣,她目光开始躲闪,半张的嘴里迟迟吐不出半个字。

“母亲没有名字。”旁边一个看着年轻许多的矮人接过话头,“因为天女抢了母亲的功劳,把本属于祂的名字也一起抢去了。”

苗苏:“……”这说法是你们发现逻辑圆不起来现编的吧。

“对!对对对!”麻花辫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母亲实在太可怜了。”

“既然这么可怜,那我想我愿意成为母亲的孩子。”苗苏说。

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什么神灵和一语成谶,说起话来自然也百无禁忌。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新的家人了。”麻花辫的笑容变得真诚了许多,她搓搓手,身后的矮人与伪人往两边让去,露出躺在中间的桂循。

“桂循!”

苗苏顾不得别的,小跑两步到桂循身边,紧急检查她的脉搏和心跳,好在似乎只是昏迷,并没有变异。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体忽然松弛卸力,一下子积攒的疲惫都涌了上来。

“她中毒了。”麻花辫走到苗苏身边,“不过母亲替她治好了。”

苗苏擡头看了麻花辫一眼,狐疑地脱下了桂循的左手套,她的左手竟然真的褪去了发肿的样子,变回原本普通的一只手。

她猛地擡头,错愕地盯住了那具雕像。

「母亲」的三只手怀抱在胸前,轻轻阖着双眼,嘴角勾着清浅温柔的笑意,一如麻花辫形容祂的那样,慈悲、仁厚、怜悯众生。

不……不……

苗苏晃了晃脑袋,将那些念头都驱逐了出去。

刚才有一瞬间她竟然想真的成为「母亲」的孩子。

这虫巢可能是联动异种、杀死她队友的重要一环,这些人在这里能安稳度日,肯定知道要如何与虫巢共生。

说不准这虫巢就是所谓的「母亲」亲手布置的,若是如此,那祂自然会有解毒的解药。

“成为「母亲」孩子的下一步……”麻花辫轻轻地扶起苗苏的左手,“像我们一样,献祭自己。”

“献祭……自己?”苗苏警惕地停在原地,搂着桂循的手臂往后退了一些。

麻花辫仍拉着她,耐心地解释:“是的,献祭自己。”她低下头,摸了摸苗苏湿润的掌心,手中留下了一抹血痕,“你看看你,已经献出了一部分的自己。”

那个年轻的矮人走上前来,揭开了桂循的头盔,苗苏扑上去要阻止她,却在同时被两个伪人架住了双手。

苗苏挣扎了两下,身体便忽然像失去了力气一样瘫软下去,她瞪大眼睛,呲目欲裂,却只能眼睁睁感受着自己身体一点点变得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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