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暗杀她(二)(2/2)
李琢光:“再过一会儿,我想去街上看看。”
观千剑在一旁插话道:“你的隔离服一切正常不?我们把登梅从1033年至今的新闻报告都翻出来了,你敢信我们在街上看到的老鼠大小居然是有所减缓的。
“小心点啊,别离任何人太近,别真让老鼠咬了,万一你也感染上就得不偿失了。”
听着观千剑絮絮叨叨,李琢光控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微笑:“好,我知道了。”
观千剑:“我们继续整理情报啊,要不要我过来支援你?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李琢光将小机器人的投影录像整个录了一遍后发给芮礼,打开电梯门走出去,脸上维持着无奈笑意:“真的不用啦,妈咪。”
芮礼:“……”
观千剑:“……”
观千剑:“我不说了,你放过我。”
一楼和地下停车场一样杂乱,堆放着各种大小的箱子,李琢光看了一眼,都是一些过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消毒药水。
李琢光拿了一瓶出来,只感受重量还是满的,她拆开包装往里看去,原本透明的消毒液变成一种诡异的深紫色,倒是没有奇怪的味道。
她试着倒了一些药水到地板上,深紫色的液体立刻顺着地砖的纹路流动蔓延。
李琢光的视线跟着其中一条走向移动,往外走了两步,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腐蚀性液体。
她将盖子拧紧,打开分子仪,想将手里这瓶收纳入分子仪带回酒店让芮礼和陈戊看看。
但分子仪只分解了一个塑料盖就开始报错,李琢光不得已只能停止工作流程。
她低头捣鼓分子仪,随手挑了个空箱子分解,成功了。
再将空箱子从分子仪中取出来,也成功了。
目前的科技可以解离无生命的物体至分子,只要拥有原物蓝图或是解离记录,也可以从分子还原回去,而有生命的生物暂时还未找到能解离、还能维持生命的方法。
李琢光腰间的分子仪是全星际最先进的那批型号了,可以说只要是死物,没有它不能解离的。
她把盖子还原,将消毒药水拿在手里晃了晃,将东西别进腰带里,随后便走出了一楼。
距离她开车来到这里,才过去一小时,然而街道上的色调已从一片暖红变成灰黑色。在会议室里有灯光,看得还不太明显,如今直接走进街道,便扑面而来一股灰败的感觉。
太阳落山了,黑雾之间也不再有漏进来的光线,中心城市头顶的那一圈大气层是一片深紫色的夜色。
看着这颜色,李琢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带上的消毒药水。
和消毒药水的颜色是一样的。
街道上的悬浮路灯从道路里晃晃悠悠地浮起,兢兢业业地照亮浅灰色的道路,穿着隔离服的居民匆匆从李琢光身前走过,也不看一眼她这个陌生的外乡人。
路上有普通人类,也有变异后的人类,变异后的脸在李琢光眼中还是没什么区别。
李琢光顺着街道走了一小段,路边的商店大多都关着门,只有一家亮着灯。
她靠近过去,看到是分发救灾物资的店面。
店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的脸都很眼熟,好像是在地质研究所的员工墙上见过,但具体是什么名字她想不起来了。
其中一个在终端上打游戏,另一个看到李琢光走过来,娴熟地回身勾来一袋子东西递出。
“这周有十五个面包和六个鱼肉罐头,你鱼肉过敏吗?”
李琢光摆摆手,她向二人展示了自己的证件,将袋子推了回去:“你们是赈灾志愿者?”
“嗯。”打游戏的女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快速从终端里擡眼看了一眼李琢光,“晴山三部的。”
晴山三部以浪漫的文学氛围闻名,在此以前,李琢光遇到的三部出差人员都是没说几句就爱吟酸诗的家伙,印象不佳。
她继续问:“什么时候来的?”
游戏女这回看李琢光看得更久了一些:“你来执行什么任务?”
李琢光叉着腰,给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腿一软倒下的路人让路:“来清剿死物异种。”
“死物异种?”游戏女转过头去看她的同伴,好像对这个名词很陌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物资女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新型异种吧。”她看向李琢光,“我们来了半年多了。”
李琢光:“一直都没有感染黑死病?”
物资女低头在腰带上的分子仪里找了一会儿,取出一瓶消毒液放到桌上:“这个消毒液很管用,虽然不能杀死黑死病病毒,但能阻隔它们。”
李琢光眉头一动,从腰带里拿出那瓶消毒液,与物资女拿出来的比对:“好像不是同一个型号的。”
物资女凑上来看:“嗯……不是,你这个是五六年前的了,哪儿搞来这么旧的货啊?”
李琢光对着街道另一头的总指挥大楼努努嘴:“那里一楼都是啊。”
听到这句,二人当场愣住,物资女往后仰,而游戏女直接放下终端,连上面占满全屏的「游戏失败」也无暇关心。
二人不约而同而又难以置信地陡然瞪大双眼,游戏女一脸错愕:“你在说什么?那里一楼什么都没有,那栋大楼废弃很久,没人去过了。”
李琢光略略失神,脸上的神情缓缓消失:“那葛韶英呢?登梅的总指挥,也没有在那里工作吗?”
物资女脸庞刹那间惨白,她与游戏女在长久的沉默中对视,过了很久,她才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
“你确定自己看到的是葛韶英吗?”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葛韶英都死了三十九年了。”
像是为了应和物资女诡异的话语,方才与李琢光擦肩而过的路人在走出一段路后,那好像刚装上的双腿往下一曲,TA重重摔在地上。
伴着瞬间碎裂的防护服,那路人的头颅与四肢也霎时分崩离析地弹开,在大街上翻滚、翻滚、翻滚。
没有流出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