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2)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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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只要按时吃药,睡觉,连续三日, 就能拿到剩下的一片金叶子?”
“这么简单?”
“该不会是拿我们试毒吧?”
“就是就是, 即便你们是柯家,不说清楚, 我们也不敢乱吃啊。”
“还有这三日我们住在哪里啊?”
“…………”
“大家稍安勿躁, ”箫芸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冷静,和和气气地解释,“此药名为辰砂,是由我家少爷亲自栽培的草药炼制而成, 有镇心安神、清热养血之效。”
“它本身无毒,只是药性偏烈,可能会使你们当中的一些人感到不适, 一旦出现异常,也不用怕,我们有全城最好的大夫, 随叫随到,不会让任何人出事。”
说到这里, 大家已经安静了不少,箫芸松了口气,笑了笑:“至于住处,就更不用担心了, 难道还有比医馆更安静舒心的地方吗——”
霎时,砰!!一声巨响从后院传来,冲击之大, 瞬间震飞了堂屋的大门。
“丹房又炸了!”
有人大喊:“来人啊!救火啊!”
箫芸一拳轰碎迎面而来的门板,一秒都没犹豫,边咆哮着边冲出去:“救什么火!!!先救少爷啊!!!蠢货!”
“少爷!!!!”
屋内众人:“………………”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少顷,冒着滚滚黑烟的炼丹房里,一个黑头黑脸的少年被箫芸扛了出来,浑身蛆一样扭动,大喊:“放我下来!就差一点就练成了!放我下来!我要回去!”
“回什么回,”箫芸腾地打了下他屁股,一头秀发焦了一半,怒道:“少爷,我都说多少次了,别一个人偷偷炼丹。再来几次,什么法宝都护不住你!”
“哎呀,箫芸姐,别打了,别打了,有人看着呢,有人!”
“有个屁的人,门都飞了,我还没来得及锁,人肯定全跑了!”
“不是啊,真的有人,”柯岁要死不活地趴在箫芸肩上,边咳边呕黑烟,颤巍巍地指着不远处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你也被炸啦?咳,怎么衣服破破,咳咳咳,破破烂烂的?”
宫忱:“………………”
他有点尴尬但是又不得不缓缓开口,“你刚才说,这里有全城最好的大夫,而且随叫随到?”
“你说的应该是我师父,”柯岁也很尴尬地说,“但是不太巧了,为了借用他老人家的丹炉,我把他灌醉了。”
“那怎么办,”宫忱捂着胸口,有点撑不住了,半跪在地上,冷汗涔涔,“我心疾好像犯了。”
柯岁:“…………”
箫芸:“…………”
——
“好了。”
暗室里,宁箫颤抖地收了针,小心翼翼松开宫忱的臂膀:“你这具**的恢复能力很强,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她话音一顿,有些僵硬地低头。
“怎么了?”宫忱问。
宁箫没说话,宫忱就自己低头看。
“反了。”宁箫却立马挡住他的眼睛,声音听起来很绝望,“我缝反了。”
“怎么个反法?”
“手心手背反了。”宁箫也是第一次给人缝手臂,出了这种事简直是天打雷劈,想放弃学医的心都有了,急忙道,“我拆了再来一次。”
“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啊!”
宫忱淡淡地笑了一声:“不用那么麻烦,这样就好了。”
只听咔嚓一声,宫忱握着那断臂的手腕,从左拧到右,一次到底。
他动作太快了,表现得就像把一张软纸对折那样简单,宁箫嘴唇颤抖,连阻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好了,走吧。”宫忱站了起来,“白王还有一个时辰过来。”
“我们真的能跑掉吗?”宁箫咬了咬牙,飞快去打包桌上的瓶瓶罐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那么稀罕。
门锁只是最最简单的一关,他们想离开鬼界,前面只会有更多的阻碍。
“几乎没有可能。”
明知如此,宫忱走在前面,没有回头:“所以如果到时候被抓到了,我会第一时间把刀抵在你的脖子上,你只需要说是被我胁迫的就好。”
宁箫沉默了下,跟了上去:“你不用那样,白王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嗯,所以你真是白王的徒弟?”
“不……不是都说了吗?我师父是柯岁。”宁箫一咬舌尖,这一瞬间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缓慢道,“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忘了,”宫忱似乎只是随口一提,语气平静,“他们是同一个人。”
宁箫停了脚步。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她在宫忱面前把白王和柯岁分开来提了。
宫忱怀疑了吗?
他是故意那么问的?
“怎么了?”宫忱忽的回头盯住她,漆沉的眼底划过一抹幽青火影。
像箭矢一闪而过的锋,对准了她。
“…………别走那边,”宁箫袖袍下的手无声攥紧,垂着眼说,“我来带路吧,这里,我比你熟一点,能避开守卫。”
绷紧的弓弦无声松开。
宫忱道:“有劳。”
。
他们花了半个时辰在地牢里面绕路,所幸不是白费时间,只遇到两拨鬼卫,宁箫用剩下的迷香晕死一拨,另一拨被宫忱放倒。再换上鬼卫的衣服,小心离开。
“我们要怎么回人间?”一直到将阴森森的大殿甩在身后,混入鬼市后,宁箫才压着肚子舒了口气。
“不知道。”
“——啊?”
“以我现在的灵力,没办法施展阵法传送出去。”
“那怎么办?”宁箫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点绝望。
“问路。”
“呃,这不好笑……等,你来真的啊!”宁箫眼睁睁看着宫忱抹了把灰在脸上,径直走进一家鬼满为患的食肆。
可能是活的还不够久,她是真没见过哪个在逃犯这么胆大包天的。
可没一会,宫忱回来说:“成了。”
“怎么说?”
“它们这缺帮工。”
“…………什么玩意?”
宁箫神情古怪,心想也没把针扎进他脑子里吧,不情不愿地跟着宫忱被一位高挑冷艳的女鬼老板领到了食肆后的杂院里,坐在堆成小山的碗碟面前。
“不是问路吗?”她问。
“问完了。”宫忱低头,边洗边道,“离这十里的地方,有座山叫去星,一直往上爬就能到人间。”
“大概要爬多久?”
“不用多久。”
宁箫顿时充满了斗志,只不过一会就又压着肚子,小声说:“其实,我也撑不了多久……我三天没吃东西了。”
宫忱动作没停,笑了笑:“你以为我为什么来食肆?”
。
宁箫实在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坐在一个全是死人的食肆里吃东西,它们或牛头马面失了人相,或身体残缺相貌丑陋。
她这样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坐在这里,着实有些扎眼。
附近的几只鬼阴恻恻地瞥过来。
“诶,你们看那丫头。”
“不觉得她人气有点儿重吗,莫非……”
“我滴个娘!”那说话的鬼突然变脸道,“见鬼了!她嘴巴怎么能张那么大!”
“一整张饼就被她一口吞进去啦?”
“哎哟,又是一个!”
“太可怕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
宁箫又虎吞完了两个肉油饼,一个梅花汤饼,一碗莲子头羹和两条烤鱼,摸了下肚皮。
半饱。
她瞅了眼杂院,那小山般高的碗碟竟然已经洗完了,宫忱甚至还有心思跟那女鬼老板闲聊。
上次在岚城还跟她说有心上人了,转头就勾搭上别的女鬼了。
宁箫翻了个白眼,“呸”地一声,把鱼刺吐了出来,又伸手去拿第三条烤鱼,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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