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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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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徐赐安要让宫忱哭得很惨。

骗人的坏东西, 就应该被他欺负到死。

他是这么想的。

但是,好像出了一点差错。

——

“跳下去。”

徐赐安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冰凉的目光钉在宫忱的脸上。

八年前, 这张脸就好像一张简单易懂的白纸, 心里想的是什么,表情就是什么样。

而如今, 徐赐安却看不清了。

没有委屈, 没有屈辱,少年的脸上波澜不惊,眼睫像一层厚重的霾,盖住一切应有的情绪,就这样跳了下去。

那副顺从的模样, 真是……

太难看了。

——

宫忱变了。

长如八年,将徐赐安记恨于心的人打磨得全然陌生。

他从前的笑容哪里去了?

为什么受了委屈也不会哭?

为了弄清这些,他才救下的他。

仅此而已。

刺客事件已经告一段落。

春熙园的听雨亭里, 母子二人久违地开始谈心。

“你跟娘说实话,你之前是不是就认识人家?”

“见过。”

“只是见过?”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您就让我自己解决, 行吗?”

李南鸢从仆人那要来一副新的面具,给他戴上:“你父亲一直教你遇事应当秉节持重, 处之泰然,你若做不到,就把面具戴好。”

“当然,如果你要选我的逍遥道, 这种东西不要也罢。”

徐赐安低声道:“对不起,我还没想好。”

“修行道路千万条,不必操之过急, 选适合自己的就好。”

李南鸢摸了摸他的头:“另外,不管你之前跟宫忱关系如何,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你还记得你昭然阿姨吗?你两岁生辰时,她给你寄了一件衣裳,你特别喜欢,问过我是谁送的,就是那件紫色的。”

“记得,”徐赐安微怔,“但您说过,她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是八年前。”

李南鸢目光落在清冷湖畔,遥遥回忆道:“昭然和她夫君双双死于非命,那一年,他们的孩子才四岁。”

“我曾以为他们的孩子也死了。直到今天,我问了段天澜才知道,他在外流浪了六年,直到两年前,才被段家收养。”

“我对不起昭然。”

她声音微沉,闭了闭眼。

也是这一瞬间,李南鸢错过了徐赐安陡然发白的嘴唇。

八年……段天澜……收养……有两个字呼之欲出,却被他死死扼在喉间。

还不能确定。

也许是巧合呢?

这样的侥幸很快就被粉碎了。

“那个孩子,就是宫忱。”

李南鸢将目光转回来,湖边的冷风吹乱发丝,被她撩至耳后。她的眼底藏有两份愧疚,一份是对宫忱的,而另一份,是对徐赐安的。

“赐安,”她冷静地提出要求,“你可以接受有个弟弟吧。”

这是一个陈述句。

亭子里忽然变得异常死寂,只有冷风在湖面留下皱纹的声音。

半晌,徐赐安听见自己毫无波澜的声音:“我听您的。”

还能如何?

身为儿子,总不能让娘亲变成一个无义之人;身为年长者,更不能去指责一个父母双亡的人。

这一瞬间,徐赐安忽然把一些事情想明白了。

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选中宫忱,如今又为什么讨厌他,为什么觉得宫忱顺从的样子格外难看,又为什么想看他哭。

因为羡慕。

他太羡慕宫忱当年的无拘无束,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可如今的宫忱,被某种东西束缚住了,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徐赐安。

真是令人失望。

他想。

徐家,落梅别院。

宫忱醒来时,旁边空无一人,只有一张信纸摆在床头。

是柯岁留的,大致是说他的外伤已经无碍,但是旧疾加重,以后每月可能会发作两至三次。

「旧药效用日渐下降,这个月如若再复发,你就三倍服用。我爹说最好再加一味药材,我现在就回家,尽快制作新药。」

「我有预感,再过不久就能找到办法让你完全痊愈。」

「来日方长,珍重。」

白纸黑字写得匆忙但郑重,宫忱把信收好,同时也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眼下第一件事是离开徐家。

虽然徐锦州的儿子救了自己,但不能保证徐锦州就是清白的,稳妥起见,还是应该速速离开。

“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进来就道:“你醒得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段钦?”

宫忱感觉他这个表弟现在就跟个火铳似的,斟酌着措辞道:“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有刺客,这个说来话长,首先要有卓越的观察力……”

“滚,谁要听你炫耀,”段钦炸了,“我现在就一个问题,段家和徐家,你选哪个?”

“段家。”

“好啊,你个狼心狗肺的………!”

段钦刚要发怒,忽然意识到宫忱说的不是徐家,原地呆了两秒,才问:“为什么?”

他目光微微闪烁,落在宫忱青紫交加的脖颈上,偏开头道:

“今天你遇到危险,第一个救你的不是徐家的人吗?我虽然后来也有冲上去,但……”

“钦弟。”宫忱忽然叫了他一声。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今天就容忍你这么叫我。”段钦闷声道。

机会难得,有一个贱宫忱必须犯一下,他轻咳一声,微微吸了口气,然后吐出一连串的:

“钦弟钦弟钦弟钦弟钦弟~”

“狗东西!”段钦表情裂了,顿时扑了上来,“我撕烂你的嘴!!”

“你刚还说我是你救命恩人!”

“但你首先是狗!”

两人绕着桌子跑了几圈,面面相觑,宫忱笑了笑:“说了这么多,其实你最想说的只有两个字吧。”

“什么?”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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