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景容死/回家 雨停以后的夜林,到……(1/2)
第91章 景容死/回家 雨停以后的夜林,到……
雨停以后的夜林, 到处都是泥土的腥味,挂在树叶上的雨珠不时滴落在地,一脚踩下去都是水。
从封炎跟上来的那一刻, 宁竹就知道了。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检查水囊和马鞍。
封炎站在几步之外, 低声说道:“我和你去。”
宁竹转头看他, 故意笑着开口:“没打听出来薛大人的下落?”
今日解决了卢绍, 封炎看着都要轻松不少,眼神中隐藏着的压抑似乎散去。
他摇了摇头:“在嵊南关附近, 还要找。”
“那就老老实实去找你爹,”宁竹扬了下眉, “我的身手你还不清楚?放心去吧, 我办完了事就回壁州。”
此去定然是危险的, 她不想别人陪着她去冒险。
封炎抿了下唇, 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思。
“我回去等你。”
宁竹轻笑出声:“没准我比你还先回去呢。”
封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果断改口道:“那你等我。”
“行。”
宁竹利落地翻身上马, 勒住缰绳,马匹在原地踏着碎步,她朝祝衡关几人挥挥手。
嘉木站起身来,有些诧异的问道:“宁小姐现在就去吗?”
“早去早 回。”宁竹笑着说, “壁州见。”
嘉木等人皆拱手道:“壁州见。”
“路上小心。”祝衡关说道。
宁竹微微颔首, 一夹马腹,身影很快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
骑马奔袭半夜, 宁竹忽然勒住缰绳, 她眯起眼睛, 看着前方树林中隐约可见的点点火光。
她将马匹拴在不远处的树干上,轻巧地落地,行走间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借着树影的掩护, 宁竹悄无声息地潜到主帐附近。
这是追击他们的队伍,景容不会在这一群人里面,但是要想知道他去了哪儿,还得从这群人下手。
油布帐篷里透出昏黄的光,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公子说了,务必要将卢大人带回来。”
宁竹看见帐篷上映出一个微微弯腰的身影,他重重点头:“卑职领命!定誓死护卢大人归营!”
帐帘突然掀起,一个黑衣人快步走出,瞧着像是今日跟在景容身边的暗卫之一。
宁竹眼睛一眯。
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暗卫翻身上马,马蹄声渐渐远去。
宁竹暗暗记下他离去的方向,转身解开自己的马匹,悄然地跟了上去。
今晚也是天助,并未下雨,顺着马蹄留下的痕迹,宁竹轻松跟上那名报信的暗卫。
待到天色渐亮时,那名暗卫在一处荒郊野岭外的客栈前下马。
这里原先的主人已经不见了,周围全部被身穿皮甲的侍卫给包围起来。
宁竹无声地绕到客栈后方,找了一个视线死角,起跑后指尖扣住屋檐的缝隙,翻身就上了屋顶。
瓦片在她脚下未曾发出半点声音,她俯身贴耳,仔细分辨着每间屋内的动静。
“公子还未醒来吗?”是那名暗卫的声音。
“也不知她给公子下了什么毒,”另一个声音答道,“昨夜昏过去后就再未醒来。”
暗卫犹疑道:“那接下来......”
“公子已经交代过了,让我们片刻不得耽误,立刻启程回郦州。”
宁竹眉头一动。
郦州?不就是老皇帝现在落脚的地方吗?这是被打输了,要回家找爹告状?
事实是,景容也没有预料到那根短箭上的毒素会这么猛烈,不过是一道小小的口子,却让他意识模糊,昏睡过去前只来得及发出速速返回郦州的命令。
这毒难解,拖不了多长时间,只能待回了郦州,看看御医会不会有什么解决之法。
所有人都没想到,宁竹会如此大胆,只身一人杀了个回马枪。
顾忌着景容还在休息,两名暗卫的对话并未持续太长。
宁竹轻手轻脚地挪到主屋上方,透过瓦片的缝隙向下看去。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有种不正常的热。
两名侍女静立在外间,距离不近不远,确保自己第一时间就能听见里面的人吩咐。
内间的门轻掩着,隐约可见一张雕花大床的轮廓。
侍女就像是木偶人一般,也不说话,这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就只有她们掐着时间来打开窗透气的声音。
当侍女又一次开窗透气时,宁竹顺着屋檐攀爬而下,快速从窗户跃进屋内。
侍女刚转身,就被她一个手刀劈在颈侧,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软软倒下。
她将人轻轻放在地上,只有衣裳摩擦的窸窣声。
另一名侍女察觉到异样,刚擡起头就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意识。
宁竹推开内间的门,直直走向床榻。
她擡手掀开轻纱帷帐,床上的人却在这瞬间睁开了眼睛!
景容尚未完全清醒过来,手却已经本能地摸向枕下。
寒光一闪,手中匕首划向宁竹的咽喉!
这动作反应,竟然不比习武的人慢多少,倒是不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宁竹侧身避过,直接擒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景容喉咙中发出一丝闷哼,眼神终于变得清明。
“我说过,下次再见,我一定会杀了你。”宁竹冷冷说道,扯过被角粗暴地塞进景容嘴里。
夺过匕首用力穿透他的掌心,鲜血立刻染红了锦被。
景容额头上沁出冷汗,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
他见自己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宁竹的脸,喉咙中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宁竹竟然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我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子了。
宁竹不喜欢墨迹,杀仇人时候也是。
她抽出那把匕首,对准景容的心口刺下。
顿时,对方身体一震,苍白的脖颈上青颈毕现。
宁竹松开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原本还有些问题想问你,不过好奇心用在死人身上浪费了。”
景容竟然颤颤巍巍擡起完好的那只手,挣扎着扯出口中的被角。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笑着说:“居然......还是死在了你手里,咳咳......不亏......还有这么多人给我陪葬呢,你......温家,都会下去陪我的,哈哈,咳咳......”
“废话真多。”宁竹冷眼看着他,想起来从张德天那里得来的玉佩和纸条,嘲讽道,“你该不会是温家哪位的弃子吧,看着跟温策年长得也不像啊。”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到了景容。
他的面容骤然变得狰狞,像是在透过宁竹看向某个人,很快,瞳孔又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渐渐涣散。
景容垂死的手突然抓向宁竹,只是还未触及到就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染血的锦被。
“到底......到底......为什么是我......”
宁竹心中升不起丝毫的怜悯。
她不知他与温家究竟有何恩怨,或许也是无辜受害之人,但是他害死了这么的无辜百姓也是不争的事实,实在是不值得人同情。
宁竹俯身探了脉动,确定人确实是死透了,心中憋着的气也终于顺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跃出窗外。
马匹不安地踏着步子,似乎感受到了她身上的血腥气。
宁竹解开栓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
——
回去时候倒是比来的时候还快。
当壁州城高大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宁竹不自觉柔和了眉眼,离开月余,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显得格外亲切。
她仰头时,还看见了站在城墙上巡视的宗明川。
对方看见她时也愣了愣,随即展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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