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离家 自从祝衡关离开后,就再也没……(1/2)
第82章 离家 自从祝衡关离开后,就再也没……
自从祝衡关离开后, 就再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自然也就再没见过嘉木和舒满。
宁竹望着门外突然上门的二人,不免有些诧异。
嘉木已经在竭力掩饰, 可眼中还是带着些许焦急, 舒满则是站在她身后, 手中还捧着个锦盒。
听见嘉木说出“大郎君”三字的时候, 宁竹下意识望向门外那辆马车。
车帘低垂,隐约可见里头坐着个人。
她跟温家并没有交集, 也不知道他们突然上门是为什么。
可是人家礼貌前来拜见,她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宁竹沉默一瞬, 出声道:“进来吧。”
闻言, 嘉木面上一喜, 正要回身去马车旁回话。
车帘就被一双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掀起, 油纸伞撑开,露出青年清俊温润的眉眼。
他身着月白长衫, 墨发用锦带松松挽起,微微倾身,朝宁竹揖了一礼。
举手投足间都是标准的世家礼仪。
“在下温策年,冒昧前来, 还望宁小姐海涵。”
宁竹微微颔首:“进来坐吧。”
季元武侧身让开半步, 又要卸下门板让外面的马车进来。
“不用麻烦。”嘉木连忙说,然后朝着赶马车的少年挥了挥手, 后者很快就赶着马车离开了。
温策年走在前头, 嘉木和舒满就紧跟在后面。
宁竹引着他们在堂厅坐下。
“今日前来, 不知是有何事?”
她不喜欢客套,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一句话把温策年打好的腹语都给堵了回去。
嘉木在后头跟舒满使了个眼色。
嘉木努努嘴:看吧,我就说宁小姐不喜欢虚的。
舒满默默点点头, 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温策年回过头,正想让舒满把贽礼奉上,就看见了两人的眉眼官司。
“……咳。”他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轻声说道,“把礼给宁小姐呈上来。”
舒满立马正了神色,双手将锦盒放在桌上,还主动把盒盖掀开,露出里头叠得满满的一箱银子。
温策年身上的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气质,瞬间在向着闪金光的土豪转变。
宁竹挑了下眉:“这是?”
温策年温声说道:“在下今日冒然登门打扰,却是有事相求。”
宁竹垂眸,等他继续说。
嘉木在后头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大郎君能不能行!两三句话把事情讲清楚不就行了!怎么还磨磨蹭蹭的,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她心中想着,就听见温策年开口。
“我想请宁小姐出手,帮我救一个人。”
嘉木长出一口气。
这才对嘛。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宁竹,想看她怎么说。
宁竹听见这话的时候就知道是谁了。
“祝衡关?”
这小子真是挺倒霉的,怎么老是处在危险当中,加上这次,都已经第三回了,他身体好也不是这么个折腾法吧。
温策年不知她心中所想,闻言默默点了下头。
“实不相瞒,衡关出事与我温家有关,家中一处硝石矿出了问题,有人抢占了那处矿脉,衡关以身犯险前去查探,却不料查到了某个人身上,被困在那处,也与我们失去了联系。”
温策年将事情娓娓道来,神情中带着些许愧疚。
他知道祝衡关想要离开,只是他舍不得放手,想再劝一劝。
恰时硝石矿出了问题,祝衡关放不下在那边的兄弟们,所以才回跑这一趟,最后却下落不明。
温策年想请宁竹出手,就是他来的时候不巧,宁竹经过宁荷被掳走这件事,暂且不想出远门。
她伸手合上锦盒,开口婉拒道:“我有事情走不开……”
“宁小姐先别急着拒绝。”温策年说道,“这些权作定金,待衡关安恙归来,定以三倍厚礼酬谢,若你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也许会想要走这一趟的。”
宁竹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策年缓缓说道:“占据硝石矿的人,正是景容。”
听见这个略显陌生的名字,宁竹还愣了一下,随即她眸光冷了下来。
“景容?七皇子?”
温策年微微颔首:“正是。”
“你是从宗明川那里知道的我跟景容有仇?”宁竹这说是疑问句,倒不如说是肯定句。
家中之人都不知道当初在原北县派人追杀他们的是七皇子,唯一知道的只有宗明川。
温策年摇了摇头:“不算,我只是听明川提起前几日令妹曾被人拐走,又恰巧知道那些人是谁。”
宁竹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她确实跟七皇子有仇,且仇还不小,但她不想被牵着鼻子走。
她不急不慢地抿了口茶:“温家底蕴在那里,又怎么会找我一个籍籍无名的人去救人?”
温策年苦笑一声:“哪儿还有什么底蕴可言,温某如今是朝廷钦犯,连光明正大行走的资格都没有,倒是宁小姐武艺绝妙,何必妄自菲薄。”
宁竹没有接茬,而是看向他背后的嘉木和舒满。
“这两位的武艺应当也不错吧?救人想是不难。”
见宁竹提到自己,嘉木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那个地方被七皇子把控着,我们实在很难找到机会,如今只能送一个人进去。”
说着说着她声音就越来越小,怎么越听他们越不道德。
七皇子看中硝石矿,连自己都要亲自前去,那个地方十分危险,说是龙潭虎xue也不为过,他们还拿着银子上门来求人,和把人往火坑里推有什么区别……
嘉木和舒满脸都涨红了。
他们自认武功不差,可要真的和几十上百个人打斗,那输赢都不用猜,他们恐怕会被剁成肉泥。
来求宁竹的这个事情还是嘉木先提出来的。
她当时想救祝衡关心切,只想着他曾经说过宁竹武功高超,几十个自己都难成对手,下意识就想起宁竹来了,并没有思考这么多。
如今回过味儿来,心中的愧疚感就一阵阵涌上了嘉木的心头。
“对不起宁小姐,是我考虑欠妥了——”
嘉木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宁竹开口道。
“我答应了。”
“对不起……”嘉木蓦地擡起头来,瞪大眼睛,“啊?!”
温策年迅速反应过来,他将桌上的盒子往前一推,笑着温声说道:
“那就拜托宁小姐了,嘉木和舒满会带人同往,沿途所需一应物什、调派人手,但凭你吩咐,无需见外。”
宁竹微微颔首。
事情商议好,直到从宁家出来,嘉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她嘴里喃喃道:“这就答应了?这怎么就答应了!?”
舒满听见了,挠了挠头:“答应了还不好吗?老大终于有救了。”
温策年在马车中坐下,抚了抚起了褶皱的衣角。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答应了就是好事,你们一路同去,务必要将衡关带回来。”
嘉木和舒满立马点头,同时回道:“是,大郎君。”
马车缓缓动起来,温策年微微拉开窗,看着被雨水洗刷得格外明亮的“宁府”二字,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但愿一切顺利……
……
另一边,季元武等温策年几人离开后就去关上了院门。
他脚步匆匆的往里走,听见卞含秀的声音从堂屋传来,比平日高了八度,尾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小竹,这事听起来就很危险,还只能你一个人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怎么就答应了!咱们跟他们非亲非故的,没必要趟这一趟浑水,趁他们还没有走远,咱们去把定金给他们退回去,咱们家不缺这点银子……”
宁竹哭笑不得的阻止了要抱着锦盒往外走的卞含秀。
“秀姨,你当我真是为了这点银子吗?”
季新桐也劝着阿娘坐下:“先听听小竹怎么说吧。”
季元武跨过门槛,语气急促道:“我们晓得是因为那个狗屁七皇子,可这让你一个人去,这分明是往虎xue里闯!咱们可以换个好点的时机,不急于一时。”
季新桐站在他身侧,出声道:“七皇子的行踪不是随时都能打探到的,小竹是怕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在哪了吧。”
宁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就是新桐姐说的这个意思。”
这件是太过危险,众人难免会有些担心,不过宁竹决定的事情,一向是没人能够阻止的。
最后卞含秀还是放下了那个锦盒,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救人之事紧急,嘉木隔日便来告知宁竹。
“此去有个七八日路程,待明日天亮就出发,城门见。”
宁竹应了下来,送走嘉木后又跑了一趟宗府告假。
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肯定是要耽搁几个孩子习武的进度。
她都还没教上一个月,这会儿又要走,还有些愧疚。
今日宁竹来的时候恰好宗明川在府中没出去,两人见上了一面。
宗明川衣服上尽是褶皱,胡茬也没刮,整个人看起来又憔悴不少。
他见到宁竹时,疲惫的眼睛亮了一下,语气有些愧疚:“你来了,宁荷好些了吗?”
“没有大碍了。”宁竹回到,顺便就将今天的来意说清楚。
宗明川明显愣了愣,他倏地站起来:“我不知道祝衡关的事,也不知道策年——”
这件事情他虽然不是故意的,却还是让温策年找上了宁竹。
宗明川担心宁竹不知道其中的危险,还准备再劝一劝。
反正还没有出发,反悔也没什么,宁竹拿着宗府的俸禄,根本就不缺这点银子。
宁竹摆了摆手:“不重要了,我已经答应了温策年,你若是真的觉得抱歉,我不在家中的这几日就劳烦你帮我多多看顾宁荷他们。”
宗明川见她这幅神情就知道她心意已决,也不在劝,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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